不过,身为韩相长子,什么场面没经历过?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立马赔笑说道:“元伯兄误会,就算是家父,也不能说放就放。”
“此次兄台能完好出狱,在下虽然背地里做了些动作,但主要还是在你。”
“皇家心思转变,这才下了大赦,兄台不知吗?”
韩板良没有贪功,算是实话实说。
张愚皱眉,将揪住的衣领松开,疑惑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韩板良先是给双方酒杯倒满后,清了清喉咙开始唾沫横飞。
打入天牢后,因虞后昏厥不醒,祖庙雷罚历历在目,张愚成了烫手山芋,一时无人处理,皇家更没给说法。
后来朝中虞氏国戚一派与韩相为首的清流一派暗中较劲,又有本就与虞后不对付的赵氏宗亲作梗,许多小动作频频发生。
韩板良派人买通与赵成宁论道的修士,言及玄学,话里话外暗示天灾人祸等信号,冥冥中偷偷扯到张愚身上,让天子举棋不定。
之后又安排各地官员,在偏远地方弄出一些神秘玄妙事件,什么白蛇陨石之类的,制造民意和谣言。
正好赶上京城史无前例的连绵大雨,一时各种流言不止。
前几日功德塔逃出的邪修作乱,又有合适切入口,也不知怎的,虞后转变态度,为张愚说情。
加上当日张愚确实算是救驾有功,给了皇家一个台阶下。
之后赵氏宗亲又发力,逼迫赵成宁妥协,又有百官配合上书,便有了天子罪己诏出炉,将张愚无罪释放。
“元伯兄,事情大致如此,也不知是否有遗漏,若有不明,但可提出。”韩板良说的口干舌燥,举杯一饮而尽。
张愚脑子嗡嗡响,没想过人在牢中,外面却有如此多事情围绕着他展开。
此刻眉头紧锁,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张嘴把不住门的翩翩公子起了疑心——究竟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就没想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如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推心置腹无事献殷勤,不是非奸即盗,就是别有用心。
见张愚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满脸疑惑相,韩板良问了一句:“怎么,元伯兄还有不解之处?”
“有,不知韩大公子贵庚?”
“二十有五,尚未婚配,无不良嗜好,算是品学兼优。怎的,问岁数作甚?”
“无他,就是觉得别扭。在下二十有一,你左一句元伯兄,右一句兄台,如此装嫩,竟然丝毫不尴尬,着实佩服阁下脸皮。”
“呵呵!见笑见笑!古人有言,达者为师,元伯兄才学义气勇武皆在我之上,称你一声兄台不为过!”
张愚嘴角抽搐,方才这番话明明是在明嘲暗讽,却似一拳打在棉花上,非常没意思。
将杯中酒饮尽,张愚切入正经话题:“韩大公子,现在你可以好好说说目的了。”
“做了这么多好事,现在又主动凑上来,总不是吃饱了撑着吧?”
“特意告诉我内情,且毫无顾忌,你可别跟我说,平日就喜欢做好事不图回报!”
韩板良闻言嘿嘿傻笑,盯着张愚认真打量,都差点将他看毛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没有龙阳之癖!”
“元伯兄勿怪,只是难得见到如此妙人,想要将你心思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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