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二十九年,大乾各州天灾不断,人祸丛生,乱象渐显。
青州,
武定郡,
东云县。
砰,砰,砰,
张记酒馆的柜台被人用手指敲出一阵声响。
柜台后面的张一宁抬头一看,一名身穿衙役服饰,腰间挂着一柄长刀的中年汉子,正一脸傲气的看着他。
张一宁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功法,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满脸笑容道:“官爷,您来了!”
那衙役感受到张一宁恭敬的态度,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把手中得酒葫芦递了过来:“给爷打一壶好酒!”
“得嘞,您稍等!”
张一宁双手接过酒葫芦,熟练的拿起酒提便开始从酒缸中打酒。
不一会功夫,便把一个空酒葫芦给打满了。
接着便把酒葫芦递给那衙役,恭敬道:“官爷,上好的竹叶青,给您打满了!”
那衙役接过酒葫芦,用手晃了晃,然后随口问道:“老张呢,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他了!”
张一宁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父亲,眼角闪过一丝担忧,
“劳烦您挂念,家父前些日子去城外采购酿酒的药材去了!”
“出城了?”
那衙役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然后岔开话题道:
“对了,多少酒钱?”
张一宁看出对方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对方既然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官爷,您这不是打我脸吗!您从咱这打酒那是看得起我们,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张一宁看着对方连掏钱的动作都没有,心中暗暗无语。
那衙役见张一宁如此识趣,嘴角微微翘起,
“那就多谢小哥了,今后店里有啥事直接去县衙寻我便可!”
这话张一宁自然不会当真,他这样的衙役也就能在张一宁这样的平民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其实衙役在县衙中连正式的编制都没有,属于不入流的杂职。
就算他们的顶头上司巡检,也才是从九品的官职,这是大乾官僚体制中,最低的官衔了。
如果真有事找到他们这些衙役,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当然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那就多谢您嘞!”
“好说,好说!”那衙役也不多留,拿着酒葫芦便朝着店外走去。
当他快走到店门口时,突然回头看了张一宁一眼,提醒道:
“最近城外有些乱,等你爹回来,告诉他不要再随意出去了!”
那衙役说完也不等张一宁反应过来,便直接离去了。
张一宁看着那衙役离去的背影,琢磨着他最后说的话,心中对于父亲的处境更加担忧了。
“看来城外的形势不容乐观啊!”
张一宁叹了一口气,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敢出去寻找父亲。
不过以他父亲张展凌九品武者的实力,就算四五个壮汉也伤不了他。
只要不碰到厉害的对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一宁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从柜台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便开始在账本上记录起来:
九月二十一日,申时五刻,卖竹叶青四提,收四十文。
大乾各郡对于税收十分严厉,如果有商家敢偷税漏税,轻则蹲大牢,重则抄斩。
所以记好帐尤为重要。
虽然那名衙役没有付钱,但是账还是要上的,不然被官府查出来,麻烦就大了。
“唉,又亏了四十文,不对,还得算上一成半的税,那就是四十六文!”张一宁一边写一边叹息道。
记完账后,他又重新拿起那本功法,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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