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嘉轩招呼着鹿三把车牵来,自己架着车就直奔朱先生家里。
白家大院里,白越在屋里默默的想着以后该怎么发展,现在外边的形式太险恶了,内有军阀混战,外有外敌虎视眈眈,他一个关中小地主家的孩子,怕是没出关中就要被土匪一类的人吃干抹净了。
白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名望,而这个名望朱先生就能给他,作为关中大儒,可谓是明满关中。
白越头上的伤已经好了,这应该是系统的一个好处,就是受伤不严重的话一会就好了。
傍晚,白嘉轩架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了白家,鹿三听到马车的动静赶紧上门口迎着,等白嘉轩在车上下来,赶紧把马车接过来,准备把车卸下来,把马关到牲口棚里去。
“三哥,吃过了吗?”白嘉轩把马边交给鹿三边问。
“吃过了,吃过了。”鹿三急忙答道。
“黑娃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三哥,也该给娃张罗张罗这事了,这事不能拖啊,三哥你放心,娃娶亲的一切开销我都包了。”白嘉轩真诚的说。
“这,娃还没有这个打算呢,他还打算去外边闯荡几年呢。”鹿三心里十分激动,眼角也有些泪花,这是多好的主家啊,鹿三在白家当长工,他很知足,因为白家的仁义是出了名的,像白家这样的东家,实在难找,现在白嘉轩还要帮着黑娃娶亲,这是几辈子都想不到美事啊,鹿三在心里默默的打定主意要为白家鞠躬尽瘁,也想着今天晚上回家一趟,跟老婆子说说,是时候给黑娃娶亲了,也是时候让黑娃过来白家接他的班嘞。
白嘉轩看了一眼鹿三,也没说话,转身就直奔主房。
“当家的,咋样啊,姐夫同意了吗?”仙草端着一盆水,放到了地上。白嘉轩把鞋脱了,仙草把他的绑腿解开,就给白嘉轩洗起脚。
“当然答应了,我和姐夫又聊了点别的,现在的世道啊,坏了,我是看不懂了,姐夫让咱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白鹿原上,哪里都不要去。”白嘉轩一脸迷茫。
“什么世道怎么了,咱们踏踏实实的过咱们的日子,也没听说哪朝哪代的皇权下过乡。”仙草无所谓道。
“也是,不想了,那个原上新成立的保障所,所长田福贤原本打算让我当个乡约,我今天把这事和姐夫说了一下,姐夫意思是最好还是躲过去,老老实实的在家耕种,这种出风头的事还是不要招惹。”
“姐夫学究天人,还是听姐夫的。”仙草回到。
鹿三今天没有在白家过夜,回到了自家小院,把买来的漆蜡点燃,在前门后门都插上了,一片光明。
看见鹿三回来赶集迎了上去,“大,你今个咋回来拉?”黑娃接过鹿三的衣服,不解的问道。
“来,黑娃,坐这儿。大有些话和你说。”鹿三坐在炕上指了指黑娃说。
“咋了嘛?”鹿惠氏也有些不解。
等到大家都坐好了,鹿三拿出水烟袋,点着了,猛的抽了一口,有一口气吐了出来。
“黑娃,你今天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和我一起去你嘉轩大那里,去给白家做活。”鹿三对着黑娃说。
“咋,去嘉轩大家,我不去,我已经拖人在外边帮我看看了,有合适的我就出去给别人家打份工嘞。再说,白家不是有您呢嘛。”黑娃看了一眼鹿三,坚定的说着。
“黑娃爸说你听着你到嘉轩叔家去熬活,爸回咱家来,忙时做咱家活儿,闲时出去打零工。即便找不下零工,爸还有打土坯的本事……”
“爸打土皮累死人,你不能再干了。”黑娃说。“你就在白家干你的,我出远门去熬活。
“咋,你还不干嘞,那白家多仁义啊,你嘉轩大今天还跟我说要帮你娶亲嘞。”鹿三不可置信的看着黑娃。因为白嘉轩是一个仁义的财东,白家对他们世代有恩。
从黑娃爷爷开始起,他们就在白家干活,而且白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当年,黑娃的爸爸鹿三在白家做长工,因为娶不起媳妇,就是白嘉轩的父亲白秉德给一手置办的,也一直以来在四里八乡传为美谈。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我嘉轩大的腰挺的太直的,直的我害怕,我怕他。”黑娃坚定说。黑娃就是听着白家仁义的话语长大的,而且黑娃自己也是在白嘉轩的资助下上的学。
“你,你!”鹿三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用两颗坚定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才感觉黑娃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鹿惠氏在旁边看着父子俩的神情,一个也不让一个,就在旁边跟鹿三说“当家的,娃大了,想出去闯闯也好嘛,咱就让他去嘛,要是不行再去白家也不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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