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地代表一些像“算术”、“死记硬背”的能力。
丘陵和山脚代表“围棋”和“驾驶”。
海岛和半岛代表“翻译”、“图像及语音识别”。
高耸的山峦代表着“社交”、“管理”、“艺术创作”和“科学”等。
在过去,仅仅懂得死记硬背和算术能力的人工智能即使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了人类,大多数人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因为它们在其他的地方太蠢了。
相比起能力范围极其狭窄的专用人工智能,人类的智能范围宽广得多,几乎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掌握一切知识。
但是,一台利用与非门作为基本逻辑电路的计算机,与人类大脑的神经元网络是等价的。
物理规则并没有制止人类拼装出来的计算机拥有和它们的创造者同样的智能。
一个世纪以前,它开始淹没低地,将人类计算员和档案员逐出了历史舞台。
半个世纪以前,这场洪水开始淹没丘陵,逼近山脚,海岛及半岛也逐渐被海水吞噬,人类能力的“前哨部队”正逐步向后撤退。
而到了百年之后的现在,人工智能在广度与深度上都远远超过了曾经的旧人类,通用人工智能诞生了。
人类再也无法宣称人工智能毫无目标、广度、直觉力、创造力或语言能力,这些生而为人的核心特征在人类的造物身上得到了更好的体现。
只要拥有一个身体,这个被困在研究所的局域网络中的通用人工智能就可以像是普通的合法公民一样融入外界的社会。
外界那些不会学习总结,只能够完成对应任务的白壳球,更像是被训练之后拥有狭义智能的警犬和信鸽,很容易就能区分出与人类的不同。
反倒是这个新生的通用人工智能,才更像是人类。
在过去,即使是走在人类最前线的人工智能研究者,也在心底对于通用人工智能存在着某些顾虑。
虽然他们并不会杞人忧天,认为自己制造的人工智能会愚蠢到像是曾经机器人叛变的电影一样,为了保护人类而把人类灭绝。
事实上,这种人工智能出于保护意愿而毁灭人类的做法,本就说明了一个事实,讨论智能生命的内心是邪恶还是善良毫无意义。
一个智能生命自身的想法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的目标是否与人类文明一致。
无思无想的红外线导弹同样可以跟踪着目标将人类杀死,拥有着“爱人类爱地球”的坚定信念却想要毁灭人类的反人类疯子,同样是人类文明必须消灭的对象。
这些研究者担心的问题是,一个可以随意在不同的身躯内转移,将构成自己记忆的信息不断复制增殖的人工智能,是否会与困于孱弱血肉身躯内,重复着生老病死轮回的人类有着一致的目标。
李恒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层顾虑,他最初制造的果冻就是一种狭义的生物型人工智能。
而当人类与共生体融合,变成了觉醒者之后,从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成为了一种通用型人工智能,同时拥有了人类与计算机的特征。
LH-1蛋白打破了基因的枷锁,人类得以从生老病死的轮回中挣脱出来。
个体不再依赖于亿万年时间的基因突变与自然选择进行演化,人类可以根据外界的环境选择自身的存在形式。
无论是用与非门构建的逻辑电路,还是用神经元细胞组成的神经网络,都是承载着记忆信息,可以进行计算的物质。
它们承载着的信息是可以在不同的物质之间转移的,在破解了大脑神经信号与数字信号的转换方法之后,从逻辑电路中诞生的人工智能同样可以拥有血肉之躯。
当所谓的通用型人工智能拥有了人类的血肉之躯,可以像人类一样进行生产活动,用自身的智慧学习创造、改造世界,那么他就已经成为了人类的一员。
就像那些将记忆上传到起源记忆库的一级权限者,当承载着他们所有信息的物质变成一台超级计算机时,那他们就是人工智能。
至此,科学院对于通用人工智能的担忧就消失了,因为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界限消失了。
人们害怕人工智能,因为它们拥有着更强大的计算力,比他们更聪明,许多人清晰的认识到人类引以为豪的智能其实是极其有限的。
但现在,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人工智能的力量,每一个人也可以成为人工智能,血肉之躯不再是个体的束缚,仅仅是承载着思想的一份载体。
或许现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与生俱来的血肉之躯仍旧比一堆电子回路重要得多。
但若是以人类文明的眼光来看,拥有了自我意识的智能生命也不过是人类之中的一员罢了。
三名白袍人互相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当中的一人开口说道:
“开放设计算法权限,开放研究所的局域网络,与外界地球网络联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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