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何?”听到此处,叶落秋趁着木铭喝茶的空闲问道。
木铭饮罢落杯,吐出一口浊气,“那少年重伤昏厥之时,姑娘曾去其家中寻过他长辈。
在她言明大致情况后,少年爹娘却生怕摊上事,扬言早已与他断绝关系。”
叶落秋面色一僵,摇头苦叹,何至于此。
在他给木铭续上茶水后,对方继续道:
“姑娘是位戏子,早年被父母贱卖,幸得在戏班多年,略有存银,便干脆以钱财打消少年家人的顾虑。”
谁料,隔日再去少年家中,那养儿的夫妇已是不见。
问得乡里乡亲,得知二人连夜远走,去向未明。
经此,少年便只能与那姑娘相依为命。
两人以姐弟相称,男孩在姑娘的帮衬下进入戏班学艺。
日子如此过去,本该波澜不惊。
可两年后的某天,曾侮辱少年姐姐的蟊贼之一闯入姐弟俩平静的生活。
恶行几乎要再次重演,甚至对方还想夺财。
不过,这次,少年赢了,但也杀人了。
不幸的是,这事被人意外撞见,上报官府。
姐弟俩即将面临的,便是被捕入狱。
姐姐让男孩逃,少年不愿,叹世不恭:哪有这样的道理,当初姐姐报官无人问津,如今死了个恶人,我们却要遭罪,这不公平!
姐姐再三言述:你若不愿走,姐姐陪你便是,可很多事情,是有代价的。
少年很快明白代价是什么。
衙役的刑罚有几何,针对女子的又有几何,少年很不幸,在短短几日便见识过一切。
他几度裂眦嚼齿,因为遭罪的,是他姐姐,而他却只能看着。
任他说破天,任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没用,便是没用。
县官甚至亲自上手行刑,打碎了少年的希望。
但最令少年绝望的是,应对一切的姐姐,一直坚持,人是她杀的。
一个身份下贱的戏子,自述此言,似乎正合官差衙役们的意。
那些玄色官服的狱卒愈发疯狂。
少年的姐姐最终死了,临死前唯有一句:如果可以,请活下去。
不幸中的万幸,少年真的活了下来。
姐姐死后不久,当县遭遇邪诡,尚未有镇魔使赶到,为防止瘟病发生,死刑犯被派去拾掇那些被诡物杀害的人尸。
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但在之后,他意外被赶来县里的镇魔使发现天赋异常,特招入司,戴罪立功。
多年后,该县再次遭遇邪诡,少年成了被派出的镇魔使。
...
故事到此结束。
叶落秋随口问道:“那些家伙怎么样了?”
“自然都被邪诡给杀害,少年去晚一步,他们早已死得不成人样。”木铭平静述说。
叶落秋举杯轻饮,“他们本就不是人,不是吗?”
“谁知道呢?”
木铭与他相视一笑。
“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墓前祭拜一番。”叶落秋莫名严肃。
木铭徐徐颔首,“叶兄若愿,自无不可。”
“木兄觉得四海酒楼如何?”叶落秋将两人杯盏茶水续至七分。
“嗯?”木铭似乎不明所以。
“给她们一个去处,我与那的掌柜相识。”叶落秋没有戳穿,举杯相望。
“多谢叶兄!”木铭显露恍然神色,随之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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