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武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他看着那很是坚硬结实的神像,甩手便是一枚铜钱激射而出!
哐!
!
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骤然响起。
铜钱与那泥塑凋像碰撞,竟然蹦出了一团火花。
凋像的脑门破开一个大口,里面是空荡荡的,然后缓缓往后倒下。
范武一点都不忌讳什么神诡,他大大咧咧踩在供台上,脑袋都快要与祠堂上方的一根梁柱碰到了。
他解开裤子。
放水!
强劲的体魄以及夸张的力】属性,让他放出来的水,对某些诡物而言,也是一种大杀器!
范武眼睁睁的看着凋像的命】属性直线下降!
直至。
归零。
您成功击杀“巫仙一缕神念加持的泥塑凋像”,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范道长,您在里面……嘶!
!”
怀着好奇与担忧神色,同样走进入祠堂的云九卿,顿时间目瞪口呆!
……
“阿弥陀佛,云施主你这是怎么了?”不知为何,智空和尚总觉得旁边的云九卿有点不太对劲,他诧异问道:“莫不是见到范道长这般杀戮,有些过意不去吗?”
“那样的话,云施主你可能就着相了。那些信仰巫仙的人,甚至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人了,亦无法将他们称之为正常生灵。”
“即使是小僧身为佛门子弟,遇到这种诡异邪道,小僧亦是不会留手的。”
“因为小僧清楚,一旦留手,他们就有可能会趁机逃脱。到时,会害死更多的无辜百姓。”
“与其让他们继续作恶,不如将其一绝永患!”
“不是……”云九卿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同情那些邪道,我去同情那些人渣干什么?”
她想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魂不守舍。
可是那些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就被她堵在喉咙里面了。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说!
她方才在大坞村的祠堂里面,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在给土地爷神像灌水!
这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这这这……
虽然那并不是一尊真正的土地爷神像,极有可能是那个什么巫仙假扮的。
但是范道长这么做,不会彻彻底底得罪死,那个巫仙吗?
万一对方恼羞成怒,集结上百邪道,欲要围杀他们……
那画面。
云九卿单单是在脑海里想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范武、云九卿、智空和尚、乌黑山、乌黑山、老青牛。
一行人加一头牛,各怀心思。
直奔水泽县的县衙而去!
一路上。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让那个令人震惊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消失。云九卿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游离。
她发现这个水泽县是荒凉。
连脚下的道路,都是长着杂草,没有人清理。附近的一些农田,更是无人耕种。给人一种既荒凉,又萧条的感觉。
就算水泽县的人口仅有几万,也不应该这么冷清吧?
除非……
这里的百姓,已经被霍霍得要么拼命离开此地,要么是已经变成了某处乱葬岗的一堆白骨。
像是较为常见的家养牲畜,云九卿一只都没看见。就连人……她都没看见。
直到,傍晚时分来临。
夕阳即将西下。
在乌黑山与乌黑水的带路下,云九卿隐隐约约,听见了前方有些许动静。
“范道长!”云九卿立即打起精神,她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赶忙开口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其实,不需要她提醒。
范武就知道了。
他早就听见道路前方有人的喧嚣声,同时他还听见了牲畜的惨叫声,一股血腥味随风飘来涌入他的鼻腔,在血腥味之中,还夹杂着香烛燃烧的味道。
“道长大人,前面便是县城了。”
也恰逢在这个时候,乌黑山语气很是恭敬道。
水泽县县城。
到了。
一众人往前复行上百步,果真见到前方一片屋舍俨然,脚下的地面也从最开始泥泞的土路,变成了用青石板所铺成的地面。
在这荒凉而又萧条的水泽县,总算是见到了些许人烟的味道。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云施主说得没错,前边确实是有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宰杀着一头牲畜,那似乎是一头猪。”
“我果然没有听错!”云九卿刚自傲了不到一呼吸,就忽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秀眉一蹙:“慢着!”
“这些水泽县的百姓在那边宰杀牲畜,想必,不是过什么重要的节日吧?而是在用那头牲畜,当作是供奉‘土地爷’的贡品吧?”
她一语道破真相。
乌黑山苦涩道:“云姑娘,您说对了。最近,哪有什么好节日?唯一算是个特殊日子的,便是给土地爷祭祀的时日快要到了!”
“他们那些住在县城里的人,比我们住在村里的人,要富一点。我们已经拿不出什么牲畜祭祀了,他们还能咬牙宰猪宰羊。”
说话解释时,乌黑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艳羡。
毕竟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县城里住着的这些人,哪怕日子过得也很苦。
可好歹能够撑得下去。
不像他们大坞村,为了上供祭祀那位土地爷,都不知饿死多少人了!
……
“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我们水泽县风调雨顺,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水泽县百姓百病不侵,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
一个面带菜色的老者手持三炷香,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头,由于流血过多,而不断抽搐的家猪。
待那头家猪不再抽搐挣扎。
猪眼也毫无神采之际。
老者将三炷香往硕大的猪头之上勐地一插,这些香的底端都是故意被削尖锐的。
刺进入非常的容易。
“呼!”老者缓缓舒口气,他对着眼前的一众水泽县百姓,开口说道:“这是今天宰杀的第二头牲畜了,且已经向土地爷祈福求愿过了。”
“待会,厨子会将两头牲畜烹好。等待明日,用这两头牲畜,来当做祭祀土地老爷的贡品。如此一来……能保十日平平安安。”
“唉……”
老者患得患失般叹了口气,他欲要说些什么话,可是又不敢将那些话说出来。
生怕遭到了诅咒的咒杀!
“老先生。”一个水泽县百姓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愁苦着脸开口问道:“我们要坚持这样,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呀?十天宰两头牲畜,只能保几十户人不遭灾祸。”
“我特地算了一番,咱们整个水泽县不说多的,几千户该有的吧?先不算其它的一些粮食了,单是几十户凑银子每隔十日宰杀两头牲畜。”
“偌大的水泽县一个月,就得宰杀上千头牲畜啊!一年就是上万头啊!”
“再坚持个一年,我怕是……”
“怕是家中米缸都空了!”
此人满是抱怨与不甘的言语一说出来,其余沉默寡言的众人,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一个个七嘴八舌。
怨气满满。
“对啊!唉……我家里三个儿子,都不满十岁。养他们三个就很苦了,还得凑银子筹集贡品,这是要我一家人的命啊!”
“就隔壁街的那个李掌柜,他原本是小有家财,结果被折腾了两年多,每天肉都舍不得吃。”
“还有那些衙役好狠的心啊!他们根本不讲理!他们还打人,还往死里打!”
“前几日又有几人想去县衙讨个说法,去的时候是几个大活人,回来的时候就是被人用草席卷着,给抬回来的!”
“可能怎么办呢?!”
“唉!
”
那老者听着这些言语,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也毫无办法啊!他只是一个教书的老先生,遇到这种事情又能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这位老先生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人来了。
他还看见为首之人……
穿着一身道袍!
是一个道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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