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康安吃完早饭,就撵孙大满去地里除草。
孙大满苦了脸,“当家的,我一会儿要去王老孬家吊孝,下午再去田里行不行?”
吕康安道:“吊孝?灵棚都没搭好,吊哪门孝,明天再去也不晚。”
孙大满不想独自去田里,拉住吕康安的手,头抵着他的肩膀,开始像小孩一样,摇晃着撒娇。
以柔克刚很厉害,吕康安虽然知道她是在耍小聪明,但也被她摇的心软的不行。
以前孙大满装嫩,他都是嗤之以鼻,嫌弃的很,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他就有点扛不住了。
刚要点头,低头撇见了收拾桌子的孩子们,他的理智立马回笼,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
五个孩子对她们娘做派,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们丝毫不受影响,分工明确的各干各的。
孙大满可不会管孩子们怎么看她,拉着长音道:“当家的!”
吕康安的心顿时又软和起来,赶紧摆脱她的手,快速说道:“乖,你先去地里,我去王老孬家看看情况,一会儿去找你,今天他家一定很乱,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孙大满柳眉轻皱,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了,不情愿的点头道:“那当家的你记得快点去,我一个人害怕!”
说完,她脸色一红,趴在吕康安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拿着化肥袋子去田里,咱们今天用它当床,当家的,我等着你哦!”
吕康安听完,心虚看了一眼孩子们,见她们没注意这边,轻轻的点点头。
妖精!这婆娘是个会勾人混魄的妖精!
……………………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孙大满。
吕康安来到村西边,按照记忆去王老孬家。
王老孬家就在街边,一座很普通的农家院,很好找。
来到大门前,没听到应有的哭丧声,吕康安看着连白对联都没贴的木门,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进了大门来到院里,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收拾,只有几只鸡在溜达,没一点办丧事的该有的样子。
堂屋里有几个妇女在叽叽喳喳在说话,看有人进来,也没人出来招呼。
吕康安看了看红砖青瓦的堂屋,转头直奔西边低矮的茅草房。
果然,王老孬还停尸在这里,看屋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这是王老孬平时住的地方。
吊死的人,脸色青紫,舌头伸的长长的,很吓人,吕康安轻瞟了一眼,就快步出来了。
“丧事还办不办了?”
吕康安站在院里喊道。
王进学的媳妇沉着脸走出来,有气无力的道:“等着吧,什么时候孙婆子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办!”
吕康安扭头就离开了她家。
娘的,老子该你的欠你的?好心来帮忙,你拉着个脸,隔应谁呢!这样不知道为人处世之道的婆娘,就是欠修理。
村西边有条小道,直通黄河大堤,吕康安出了大门,走这条小道准备去地里找孙大满。
走了百十米,迎面遇到了急匆匆的王富贵。
王富贵看起来很着急,一路都在小跑,没有了平时老成持重的稳重样。
他旁边还跟着一个半大小伙子,小伙子嫌他跑的慢,一直在催促。
这是闹哪出?
等他俩离得近了,吕康安对额头冒汗的王富贵道:“王叔,你家房子着火了?急着去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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