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夜蕾的想法让我错愕,就以失心的名头以及内部设施,没个百八十万想盘下来几乎不可能,辛夜蕾却说得像买衣服那么简单……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丝毫没有主意,只是瞅了眼李刚。他独自喝了一杯酒,眼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辛夜蕾见我不答,也看了看身边的李刚,拉着他的胳膊问:“刚哥,这事儿我都跟你说几天了,你同不同意嘛……
李刚只淡淡道:“别说了,给我盛碗饭去。”
辛夜蕾拿起李刚的饭碗却又放下,不死心的说:“只要咱们把酒吧盘下来,你负责把乐队搞好,我负责销售,咱们一定能……”
李刚重重地将酒杯落在桌上,怒道:“别特么说了!想盘你就直接跟江潮谈!跟我说有个屁用!你也别难为耗子,他能给你什么答案?”
辛夜蕾傻傻的站着,听着李刚的冷言冷语,尴尬的不知所措。
李瑞雪看了看二人,轻声问辛夜蕾说:“你了解失心的经营状况吗?它的运营成本有多高?接手之后,各种渠道还能不能保持?方方面面的人脉你有没有?总之要想盘下来,至少要保证不会影响现阶段的运营状况,这些你们有准备吗?”
辛夜蕾被李刚的冷落瞬间没了兴致,低落地说:“没错,你说的这些我都没考虑过……我只是觉得,失心是刚哥奋斗多年的地方,我不想它落在别人的手里,不想它改头换面……我想让刚哥继续在这,延续他的梦想……”
李刚打断辛夜蕾说:“我的梦想?辛夜蕾,你究竟了解我多少?就敢在这随随便便提它?”
辛夜蕾委屈地低下头,又默默拿起李刚的饭碗,到厨房给他装饭。
我从桌下踹了李刚一脚,小声说:“干嘛呢!有话好好说……那么凶干什么?”
李刚拿起酒瓶,咬掉瓶盖,和我碰杯,拉着脸喝完一整瓶。又接过辛夜蕾递来的米饭,就着菜,狼吞虎咽地几口吃光。
一顿原本应该愉快的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好在李瑞雪一再转移话题,并不停给李刚和辛夜蕾敬酒,每次敬酒都配一段不同程度精彩的敬酒词,逗得两人眉开眼笑,然后将酒水一口饮尽。李瑞雪却只是浅抿一口,因此自己喝一杯,李、辛二人差不多就要喝一瓶。
她敬酒本事确实很高,这也解释了她和赵主任一帮人喝酒时,只有她撑到了最后,看得出来,她是经历了许多磨炼的。
饭后,李刚一个眼神,辛夜蕾便嚷嚷着要洗碗,只是李瑞雪一再坚持,这才和李刚躺在沙发上,一起吃起了水果。
李刚拿起我那把老旧的吉他,调了调太久没弹而松动的琴弦,扫个琶音,笑道:“这他妈哪是吉他啊,分明是弹棉花用的弯弓嘛……”说着,他竟然真的弹起了《弹棉花,唱道:“弹棉花呀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辛夜蕾大笑,摇晃着李刚的胳膊说:“刚哥,你真有才华,出口成诗……不对,出口成歌啊!”
李刚很是无语地说:“没事多读点书,要不,多看看电影也行……少拿着手机刷抖音,比什么都强……”
辛夜蕾不悦的嘟嘴,却又从桌上拿起一颗樱桃,在自己唇上印了印,丢进了李刚的嘴里。
李刚再次拎起吉他,反复看了看琴身,说:“不过,这把琴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看见它,就好像看见了咱们那一段青春岁月……你看看这上面的漆,已经磨没了本身的颜色……耗子……我在想,如果咱们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还能背着两把破吉他流浪,窝草!这听起来多酷啊……”
我有些怅然地点燃两只烟,递给李刚一支说:“别他妈煽情了,你看看你那体格、那造型,那体毛,跟特么一头牛似的,煽情,跟你不相配。”
李刚笑了笑,而辛夜蕾拉着李刚的胳膊说:“刚哥,你不会混不下去的啦……咱们把失心盘下来,你当老板,我给你当老板娘,好不好嘛?”
李刚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告诉我,他在强忍着怒火,猛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说:“走了,晚上还得演出。”
辛夜蕾始终没有得到李刚的意见,只好默默跟着李刚站起,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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