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气血也仿佛受到莫名的牵引,开始沿着最基础的那条运行路线加速运转。
刹那间他猛然回过神来,暗暗观察会客厅内的其余众人。
这才发现只有大师兄谭磐在盯着画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而其他人则毫无反应,就连老师新收的十弟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只有在凝血境界中修行到深处,才能被这幅图卷引起共鸣。
内练进度不足的,便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卫韬心中充满惊讶。
那幅被周师展开的观想图卷,看上去分明就只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水墨山水画。
不说别的,差不多同等水准的画作,最多只需要不到一钱银子,就能在苍远城内找到一堆画师抢生意,要的量大了甚至还能打个骨折。
那么,为什么就这幅图能对人产生难以言述的影响?
难道,是因为画卷的材质问题?
还是说,里面隐藏着其他秘密?
卫韬有些疑惑。
但是,他手中还收藏着铁腿派的血莲图录。
没事儿了就会拿出来摩挲观看,
也从没觉出材质有何出奇的地方。
也许只有等到穿山腿也达到凝血圆满,百分百的进度,才能从中发现不同。
直到周师傅将红线图录叠好收起,卫韬都处于某种莫名的情绪之中,并且一直贯穿了整个下午的拳法修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卫韬结束修行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风也渐渐变大,将白天阳光赋予大地的温度迅速吹走回收。
他顺便在武馆吃了晚饭,出门后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天刚刚擦黑,大街上就已经很少见到行人。
路过之前常吃的肉饼铺,卫韬刚想要过去买一些当做夜宵,却发现原本生意红火的小店竟然关了门。
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内开去,里面黑灯瞎火,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好几天没过来买肉饼了吧,别看了,这家已经不干了。”旁边坐着抽旱烟的老头说道。
“他们家生意不是一直挺好的么,怎么突然就不干了?”卫韬问道。
“掌柜的和他大儿子出事了,老板娘一个人撑不起摊子,只能带着幼子回乡去了。”
“出什么事了?”
“他们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便在城外买了一处小田庄,找几个长工种地收粮,就等着回头岁数再大些,便兑了店面去庄子养老。”
老头说到这里,叹息着一拍大腿。
“事儿就坏在田庄上了,前几天店掌柜照例去田庄拾捯房子,
没成想却遭了流窜过来的匪徒,连几个长工在内是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卫韬微微皱眉,“苍远城边上的田庄也能出事,看来局面确实是越来越乱了。”
“唉,说是匪徒,其实我看啊,这些人明面上都不好说是什么身份,
说不定晚上做匪,白天换身衣服就又成了朝廷的顺民……”
老头絮絮叨叨说着,不时在墙上磕一磕烟杆,抖落少许火星。
卫韬默默转身离开,很快离开长街,进入小巷,
左拐右拐后,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停了下来。
两个青衣男子透过门缝看了一眼。
忙收起手中利刃,将门打开一道缝隙。
卫韬左右看了一眼,闪身进来,“铁腿派的那个弟子在哪儿。”
一个青衣男子恭敬道,“回公子,他中午喝了个烂醉,现在还在屋里睡觉。”
“带我过去。”
卫韬被引着进了房间,黑暗潮湿的环境下,满屋子都是酒气。
一个人蜷缩在墙角的床上,裹着被子睡得正沉。
“他就是铁腿派亲传弟子,商卞?”
卫韬走近些仔细观察,“怎么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习武之人的样子?”
“回公子的话,我们发现他时,此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救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把他弄醒,到隔壁找我。”
卫韬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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