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黑云般,带着压抑的氛围从路明非身旁走过,卫士们甲片撞击的声音就像是乌云中滚动的雷霆。
“我去,这是什么中世纪骑士文化的爱好者吗?”路明非吐槽道。
昂热没有接路明非的话茬,他凝望着远去的黑影们,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翻涌。
与路明非不同,昂热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兵士们甲胄上的磨损,那绝非是被故意打磨出的装饰,而是出自战场的伤痕。
除了领头者之外的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浓厚的煞气,昂热甚至都能闻到重甲下渗出的血腥味。
这绝不是什么骑士文化爱好者,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昂热先生,您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请从这边登机。”
昂热压下心中的不安,在登机前,他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折刀。
折刀上炼金纹路构成的狮子徽记依旧凶狠,这柄屠龙的利器依然锋利。
......
“诸位请随我来。”
一座意式庄园前,帕西的微笑恰到好处,温和而又不冒犯,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不过今天帕西是扮俏给瞎子看了。
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撞在眼前的黑甲兵士上连一丝涟漪都没刮起来,他们就好像北海千年不化的坚冰,坚硬冰冷。
“有劳带路。”与兵士的冷硬不同,戴面具的人的声音倒是很温柔。
众人穿过一片雏菊,行至花园之中。
花园中等待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把昂热派出去的一众校董。
见人到了,加图索家族的代表弗罗斯特赶紧起身迎接,并安排侍者倒酒。
“很风雅的地方。”黑风衣坐下环顾左右,“不过我们还在打着仗,来这么和平的地方喝下午茶真的好吗?”
“战争只是一种手段,只会埋头猛冲的人到最后都只是一个沙场小兵,而运筹帷幄统筹全局者,才是将军。”
“加图索先生高见。”
“我认为秘党和世家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有得谈。”
“卡塞尔都把昂热派出去了,居然还说可以谈?”
“我们可以把昂热叫回来。”弗罗斯特语气随意,好像唤着的不是传说屠龙者,而是一个他手下的小厮。
“卡塞尔终究是校董的卡塞尔,而不是他昂热的卡塞尔,他只是一个士兵,却老以为自己能做决策。
昂热总想着让卡塞尔的学生都变成士兵,可这都什么年代了,打打杀杀早过时了。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战争这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达到我们的目的。”
“我相信我们会找到让双方都满意的办法的,嬴公子。”弗罗斯特举起酒杯,“我们才代表着混血种的未来。
连狮心会都在被学生会追上,昂热这个初代狮心会也早就该去安度晚年了,贝奥武夫也是,他们那粗俗的家族传统早就没意义了。
刀剑与枪火这种低效的东西,早该被扫进历史的故纸堆里了。”
“我喜欢你的说法,加图索先生。”扶苏的英灵和弗罗斯特碰杯,“为了混血种的未来。”
......
德国汉堡。
飘落的雪花落在一块墓碑上。
原本每年冬天都会来这里扫雪的老者今年没来,无人照顾的墓碑被逐渐大雪覆盖。
墓碑已经被时间磨损的不成样子,但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的刻痕:
梅涅克·卡塞尔
1871—1900
狮心会会长。
狮子死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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