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组长,好算计呀!”
“彼此,彼此,我也是为衙门秉公办事罢了。”
“秉公办事?”黄启发冷笑一声,“这大溪村附近最大地主是谁,方组长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魏国公府。”
“方组长,这魏国公府的地你敢查吗?”
方华斜睨了黄启发一眼,带着徐光启离开了祠堂。
谁跟你说我不敢查魏国公府!
......
马家堡的马庸自打离了大溪村,便马不停歇的往家里赶去。
他家门前有两棵枫树,一棵是枫树,另一棵也是枫树。
两棵大枫树,经霜后枫叶一片通红,马庸也顾不得欣赏这些,咚咚扣开了院门,便小跑去了父亲的屋子。
马庸的父亲年近七十,但保养的很好,须鬓皓然,面容清瞿。
马庸的新娶的九姨太也在这里,作为新妇正伺候着老头吃早饭。老头有些不满儿子大清早这般火急火燎的样子,拿眼睛一扫,示意儿子在自己面前坐下。
父亲在家威严极重,平时马庸在老头面前也不免战战兢兢,父亲既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就只好先把话憋在了肚子里,端起一碗稀饭,闷头闷闹的吃了起来。
老头吃完饭,接过小儿媳递来的铜制痰盂,猛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黄中带绿的浓痰。
小儿媳把痰盂端走,老头擦干净嘴角,这才开始发话,
“干什么一大清早火上房的样子?都五十岁的人,第九房老婆都娶回来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父亲,咱们家的田亩数可能藏不住了。”
马庸努力让自己的语速放慢,言简意赅的把今早的事情给父亲做了汇报。
“他想的美,凭他两句话就想我们把田亩数都报给衙门!”老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可是父亲,今早大家都看的真真的,大溪村的黄启发把他家的田产全都报出来了,我看这姓方的小衙内不像是吓唬咱们。”
听儿子这么说,老头火不打一处来,赏了儿子一拄拐,
“你怎么这么笨,就不许这姓黄的和衙门合伙坑咱们。”
马庸揉了揉额头,说道:“可是黄启发真坑咱们,他图什么,他家的田产可比我们多多了。”
老头略一思考儿子的话,心说也对,但打也打了,他也不可能让儿子换回来,便依旧板着个脸说道:
“你怕啥,就算黄启发没打什么歪主意,你别忘了,咱们城东还有一个最大的地主,只要衙门不敢动他们,那他们就没有底气真的动我们。”
“那爹的意思?”
“就按上次的田亩数报,只有傻子才会把真实的数目报给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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