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自己昨夜写的四行小词拿了出来。
博士和学正凑过来一看,脸上顿时一阵扭曲。
“怎么样?比他的好吧,”徐弘基又是得意又有点期待。
博士和学正拼命在脸上挤着笑容,喃喃道:“比他好,比他好。”
“那你们就赶快送给张祭酒吧。”徐弘基很满意的大手一挥。
博士和学正听见这句话,如蒙大赦,赶紧抱着一大堆诗词灰溜溜离开了现场。
......
国子监祭酒张位家,开了家宴,请的都是他的一些亲朋故有。
有南京兵部尚书石星,礼部尚书王忠铭,刑部尚书赵孟男,国子监司业焦竑,太常寺卿龙膺等。一众人等皆是南京城显赫一时的大员。
桂花树边,
两方桌子被抬于树下,其下码满着一坛坛好酒,其上堆砌着一叠叠光滑雪白的宣纸,上面都是学生们为校长写的送别词。
下人们取出酒坛,兑上十斤新酒,又在桂花树下,烧了许多红炭,酒坛顿在炭上。很快,酒渐渐热了。
这时,宽袍燕居的张位领着一种好友来到了这桂花树下。
煮酒,品诗,以诗佐酒,此为当时文人一件大大雅事。
“来来,诸位同僚大人,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为阁老写的送别诗词,大家一起品鉴品鉴吧。”
司业焦竑乐呵呵做起了现场的司仪,这次张位升调北京,他便是最大的获利者。
经张位保举,下一任的国子监祭酒将由他来接任。
“弱候兄不要这么说,我这不是还没入阁吗,阁老一称时愧有受。”张位假假谦逊道。弱候正是焦竑的字。
“明成兄这般谦逊真是我等楷模呀,不然申首辅怎么会推举您入内阁呢。”一旁的礼部尚书王忠铭附和道。
“哈哈,善长兄说笑了,来,咱们品酒看诗。”
众人归坐,几个青衣小厮给每人各端上一杯雨过天晴色,温过的酒盏后,便垂手立与一旁
一阵凉风吹过,落英缤纷,阳光扎头树影留下斑驳的星星点点。诸位金陵的权贵大佬们一边抚着胡须,一边喝着细酒,一边品鉴着诗文。
“诸位大人,我这里发现一篇美文,诸位可愿一闻。”刑部尚书赵孟男说道。
“读来听听。”众人放下手里的诗稿。
“少小辞家作壮游
秋风秋雨木兰舟
送师心似长流水
万转千头绕渡头。”
“好诗呀,”众人齐齐喝彩。
张位也半靠在椅子上,品味着其中的意境,这诗前半段写出了自己自小离家求学苦读的艰辛,后半段则是表达了作者对于老师的思念,入情入境。
只是脂粉味略重,不像是送老师,倒像是送请人。
“这诗的作者是谁?”张位问道。
“国子监贡监范允临。”赵孟男说道。
“这倒是个才子,我记得他童试时考到了应天府第一。”
“对,就是他。”赵孟男说道
“好好,”张位算是记下了这个人,众人再次低头看着手里的诗稿。
忽然,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声从张位的右首传了出来。
众人愕然,齐齐看向兵部尚书石星,这读诗还能读出笑话来?
张位也好奇的问道:“拱辰何故发笑呀?”
“明成兄,供辰失态了,只是这诗也太...”石星忍俊不禁,却又好似不敢发笑。
众人凑过去一看,但见上面写着:
“先生归京喜相逢,
转年生个滚地龙。
三天两头叮当会,
一年一次满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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