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真的有娘吗?”
“傻小子,没娘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哦我说错了,我是说我是不是爹捡来的?”
“乱说!臭小子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看,咱俩这头,这鼻子,这眼睛...”
李佑一边解释,一边心中落寞,李玉自小没有娘亲,着实可怜,所以更要处处加倍小心呵护。今日李玉这般一说,实在另李佑痛心不已,突然看到李玉腿上一本《濠州志,心念一动应是在书中看到了陆仲亨,被帝王路边捡起后视同己出,心里稍作释然。
李玉道:“好啦爹,别摸我了,我就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就是好奇我娘是什么样子...”李佑道:“玉儿,我还有些事情,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我再努努力把娘的样子画出来好不好?”李玉道:“唉爹算了吧,你画画和写字真的相差太远,你不是说等娘消气了就会来找我们么,我们慢慢等吧,你有事先去忙,回来帮我带只鸡,望江楼的最好不过。”李佑摸摸李玉的头,刚出门,李玉身子瞬间瘫在床上,一阵落寞。翻来覆去实在无聊,又摸了一本书,粗略的来回翻看...
夜已深,李玉恍然惊醒,手臂大腿都阵阵酸麻,屋里一片漆黑,“爹还没回来么?”所幸从小在这小屋里长大,一桌一椅甚是了解,摸到烛台,燃了灯,瞬间屋里一暖,李玉的肚子却叫了起来,起身活动一下,到了两杯水,反倒更饿了,便去厨房拿些剩馒头吃,又不舍得多吃,毕竟李佑还要带鸡回来,以前甚至有李佑第二日一早回来的时候,但答应李玉的东西,总能带到。
只是李玉等的有些焦急,虽然父亲神通广大,但还是生怕父亲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遇到了很多坏人,会不会去了很远的地方迷了路。李玉越想越害怕,四周又寂静的毫无人气,两行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突然听得木门声响,李玉欣喜无比,又传来李佑声音:“玉儿,是我...”李玉手舞足蹈,又蹦又跳的去开门,一时兴奋,竟没留意到李佑声音虚弱无比。一开门,李佑直接往李玉身上跌去,却有意的往右边落地,李玉却直接左上一步接上李佑,却没站稳,两人都摔倒在地,李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赶忙撑起身子摸着李玉,边摸边道:“玉儿,不碍事么?”
李玉自然没事,却突然看到李佑浑身是血,顿时嚎啕大哭,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不知为何这悲伤的感觉似真如幻,哭着哭着,恍然惊醒,竟是南柯一梦,两行清泪为证,往事真切。李玉睁眼看不清眼前状况,却还在继续回忆多年前那日李佑满身鲜血回家,第一句竟是对李玉道歉,回来太晚,买不到鸡肉了。
李玉又突然想起,那晚李佑曾说过,若是有一日他迟迟不归,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活下去,等着爹回来,爹保证一定会回来,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玉擦擦眼泪,发觉手臂依然酸疼,却好了很多,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是一间钢铁做的牢房,不远处有一桶水,身下是一层干稻草,旁边躺着位姑娘,面容看不真切,但看身段和衣着,应是刘怡萱。
李玉活动活动双臂,按了按头,回想起来之前是遇到九天魔教的林溪澈,那现在应是被魔教囚禁起来了,却不知为何身体经脉竟比之前通畅多了,至少坐起来已然毫不费力。
来不及多想马上去看刘怡萱,才发现自己腰上有一层钢圈,拴一条拳头粗的铁链,身子一动花花乱响,丁零当啷的到了刘怡萱身旁,一边检查刘怡萱的伤势一边轻呼刘师姐,想不通为何最近和刘怡萱二人总是一个轻伤一个重伤。
半晌刘怡萱恍然醒来,轻哼一声道:“是李师兄么?”李玉心知四周太黑刘怡萱看不真切,说道:“是我刘师姐,你伤的重么?”刘怡萱道:“就是右肩有些疼痛,我们这是在哪,魔教牢狱么?”李玉道:“应该是吧,被那两个魔教弟子打晕后,便在这了。”刘怡萱没再说话,捂着肩膀轻咳两声,李玉伸腰一摸发现水壶还在,便去前方的桶里取了些水,尝了两口应是清水,顾不得那么多,装了些拿到刘怡萱旁边,刘怡萱喝了两口,李玉也喝了两口。
刘怡萱道:“李师兄,我们估计难逃一死了,一会儿若是受了折磨,你给我一剑痛快吧。”李玉听了顿时忧愁不已,说道:“刘师姐,他们既然没直接把我们杀掉,应是有其他用途,我们先安心养伤,等身体痊愈,随机应变,应是还有机会的。”刘怡萱半晌没回话,李玉自己心情也差,便没再多说。突然刘怡萱幽幽说了一句:“若是和你死在一起,也好像没什么不好。”
李玉眉头一皱,刘怡萱一向面若冰霜,心高气傲,不想竟如此说话,应是道心被破,万念俱灰了。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刘怡萱是因为救自己才现身和庆哥大战,一时愧疚不已,想找话和刘怡萱聊两句,她或许能暂时轻松些,说道:“刘师姐,你说,他们不杀我们,到底会因为什么呢?”刘怡萱道:“魔教妖人,无从猜测...倒是,为什么会把我们关在一起?”
李玉听刘怡萱一说,也觉得有些奇怪,又没觉得哪里不妥,突然听到着微弱的呼吸声,马上运起“听风”绝技,却发现自己还是真气空空如也,全身经脉隐隐作痛。他自幼修行“听风”,耳力原本就比常人好些,索性刘怡萱没再说话,安安静静,认真听去,只有两道呼吸声,而且吐纳异常缓慢,应是高手,马上背对呼吸声,拿起刘怡萱的手,刘怡萱躲闪了一下,便任由李玉抓住,说道:“李师兄,做什么呀?”
李玉说道:“想活动活动筋骨,不小心碰到你了。”虽嘴上这么说,手指却在刘怡萱手心上写起字来,刘怡萱起初手心被划的奇痒无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想把手抽回去,马上意识到李玉在写字,马上细细感知,在手心下方是个“方”字,而后似乎是“边有人”三字,加上第一个方字,料想是“旁边有人”四字,也抓起李玉的手,纤纤玉指在李玉手心里写出“什么人?”
李玉又写道:“应是两位魔教中人,此间再无旁人。”刘怡萱缓了片刻,在李玉掌心写道:“你有何打算?”李玉写道:“尚且不知。”此后两人再无动作,又归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听得刘怡萱“嘶”了一声,忙问道:“刘师姐,怎么了?”刘怡萱道:“没事,扯到了伤口,有些痛。”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咚咚咚”砸门之声,李玉留心细数,只有五声,片刻便是钢铁摩擦的声音,无数火红光亮照了进来。李玉和刘怡萱二人在暗中已久,看到光亮心情都稍微开阔一些,外面火光洒进来,二人才看清里面是狭小的囚牢,前方两人一左一右在外推着门。
门还未完全打开,便见到砸门者竟是一柔弱女子,背手挺胸,精颔高悬,一身红衣,甚是高傲俊美,见到李玉二人,眼里精光闪了闪,表情却无变化。李玉却瞳孔紧缩,咬牙切齿的念出了声:
“金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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