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请坐,先喝杯清茶解解酒吧。”
黄其亲自给杨同奉上一杯茶。杨同接过,先是摩挲了几下杯盖,好似在欣赏其上的花纹,又用杯盖清了清沫子,浅啜了一口。
“好茶,甘香清冽,回味无穷。行军日久,某也是难得喝到此等好茶了。”
“参将若是喜欢,尽可拿些茶叶回去,日后行军,也好解渴。”
“老家主盛请,某却之不恭了。对了,某观兴丰城中大小世家众多,却鲜少有能为一郡之望,更遑论齐国闻名了。
我杨氏在明阳郡所结识联系之世家甚少,郡望更是无有。若是黄家有意,我杨氏愿与黄家互为盟好,达成杨氏第一个交好的明阳郡望。”
“这这,若是如此,老朽纵使此刻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黄家势小力弱,不敢言甚么与杨氏盟好,互为表里,吾等甘愿为杨氏一小小尾翼,也是黄家之莫大荣耀啊!”
“老家主言重了。来,这里有些东西,上面尽是些杨氏于明阳势力人脉之所在,还有不少生意往来,以及各县官员门生之名单。
想来对黄家能有些帮助。老家主若是看得过眼,还请收下。”
杨同从怀中拿出几份用信封装好的书信,递给黄其。
黄其听到杨同对这些东西的介绍,顿时眼睛直了,颤颤巍巍地从杨同手里接过。
在他身后站立侍候的黄求,也是直把双眼瞪得跟牛眼一般,死死地盯着这些书信。
“参将大恩,老朽实难报答啊。这些书信实在是太过贵重了,黄家无以为报啊!”
有了这些东西,黄家便能更快更好地去发展,不用多久就能冲出兴丰县的。这份礼,可比当带路党所带来的收获还要大啊。
谁能想到,黄家竟然有此种机缘,他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了啊。
黄其正要拆开察看,却听杨同道:“老家主且先把东西放一边吧,反正已经在你手中,也跑不了。
不若先把这些书信藏好,彻底安下心来,你我老少也好再叙家常。”
黄其听了,只以为杨同还有别的要跟他交代,连忙称是,起身走到书桌后,从怀中取出一钥匙打开一个抽屉,将书信小心地放进去。
然后仔细锁好,又走到席上,想着和杨同继续交谈。
谁知这时杨同忽然开始晃悠起来,挣扎着起身,瞪大眼睛看着黄氏父子,张着嘴巴好似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声。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艰难地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花瓶,便费力地走过气,用尽最后的力气砸碎花瓶,随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黄其父子两人呆呆地看着这位杨公子的谜之操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杨公子就这般模样了,莫不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不解其意。正说要去察看杨同有没有事,书房的门却忽地被踹开,两人看去,发现是杨同的两个亲兵闯了进来。
“参将,您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迹闯进来,发现杨同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蹲下查看。当确定他只是晕了后,便长舒一口气。接着又抬头看向黄其,怒喝道:
“莫不是你这老贼子,要暗害我家参将?”
“非是如此,是杨参将自己倒地,老朽实在不知啊!”
“茶里洒了药粉。”
这时,程来走到案几旁,端起杨同的那杯茶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大声道。
“贼子好胆!果然是你们黄家要暗害我家参将,纳命来!”
陈迹拔出佩剑向黄其刺去。黄其年老体衰,面对陈迹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甚至生涩至极的一剑,都来不及闪避,直接被陈迹刺中。
随即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陈迹第一次亲手杀人,意外地顺利,算是开了个好头。毕竟当初也是火烧几千大军的人,见过大场面,如今亲手杀人,也没有多少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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