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尊宝认真打量她几眼,心中评判其容貌不输锦月琥珀,另有一种天生柔媚别具一格,暗道珍大哥挑人颇有眼光,“起来吧,太太送你过来,往后就是绛芸轩的人了。”
文花称谢退下。
偕鸾忽然笑道:“我看二爷院子不错,名字也好听,不如求了太太,让我也搬到这边来住。”
尤夫人当即笑道:“说的什么胡话,还不嫌事多。”
偕鸾呸了自己两口,转到尤夫人身后替她捏肩。
自古以来娶妻纳妾,都得遵从一个“礼”字。
礼之不同,地位截然迥异。
一顶小轿悄悄抬进来的偕鸾,连“纳”都算不上,人前人后伺候主母天经地义。
捏得尤夫人不大受用,有些坐立不安,便起身相辞。
叔叔屋里,身为嫂子的她也不能逗留太久,也是规矩。
夏尊宝亲送尤氏离去。
偕鸾刻意掉在后头和文花道别,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人,多少有几分情谊。
等夏尊宝折身回头时,偕鸾刚好出来。
一双含情目隔空流连,偕鸾巧笑倩兮轻啐道:“死鬼!昨儿你的胳膊肘可把人家弄疼了。”
夏尊宝一笑了之,和她擦肩而过。
屋里添了新人,锦月和琥珀难免好奇。
尤夫人前脚刚走,琥珀便拉着文花问东问西。
文花觉得二爷屋里和佩凤那边多有不同,丫头们的言行举止更为随性,好像并不知惧怕为何物。
夏尊宝正好进来,见三个丫头扎堆一处叽叽喳喳,也没搭理,抬脚进了里屋写字。
一时墨干,他也没出声唤锦月,自己学着研墨。
不知不觉,来到这方天地已有数月。
不似后世有诸多娱乐项目,这个时代没个爱好很难打发时间。
所谓琴棋书画君子六艺,今人多半丢了,对古人来说却是拿手绝活,无不长期浸润滋养出来的。
夏尊宝依照自身兴趣,选了书画两道。
说不准勤加练习,也能写出李太白的《上阳台帖》,也能画出桃花庵主的《牡丹仕女图》。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由此想到那位艳冠群芳的山中高士晶莹雪。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金陵吧。
夏尊宝开始琢磨一条长久的生财之道。
他也清楚,此事的前提唯有二字,权力。
“看来仍需努力,让皇帝老儿给我个能见人的官来当当。”
长舒一口气时,夏尊宝接连写下两条消息:
其一为太上皇赏赐宁府宫中御菜。
次之为贾珍,冯紫英,谢鲸,裘良等人,于宁府密谋京营参将。
这两则消息无不让人浮想联翩,因而次序微妙,且极为重要,暗示两件事情因果。
他在其中故意隐去贾琏。
不能把琏二哥一锅端了,他还指望借此找凤姐把回扣拿回来。
当日送福钱是人情,如今找个机会把钱拿回来,却也是人情。王熙凤还得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
凤姐珠玉在前,他木椟在后,不过有样学样罢了,怨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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