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老水面露喜色。
大约觉得这个名字不错,稍后他郑重拜道:“多些公子赐名,往后我就叫徐贤了。”
夏尊宝莞尔一笑,和他并肩出了抱厦。
转眼正月初六,这天吃过早饭,夏尊宝正在琢磨给内司衙门回个什么消息,顺便把手下番子的履历认真研究了一遍。
他和陆辰关系匪浅,弄到这些履历并不困难。
目前夏尊宝手下番子还剩十一个,其中三人有积极靠拢的迹象,分别是掌班徐贤,夏宅留守的老方,以及仍在宁府外头当差的赵六。
这三个当中徐贤最为年轻,堪堪二十出头,背后关系相对硬朗些,远房亲戚是位兵部七品给事中。
老方年近三十,正当年富力强,之所以能来内司衙门,走的是当年军中同袍的门路。他这位同袍相当出息,十年不到,已是京营把总。
可见人生际遇当真难以揣测,如今昔日同袍对老方算有提携之恩,看来不是个薄情之人。
而赵六已有三十四五,老家在通州,自宣府镇回京不到半年。他背后没什么后台,不过在辽镇从军二十载,期间军功相当扎实。这些番子当中只有他一人成家,赵六媳妇去年十月才从老家过来投奔。
大概这些年来两口子聚少离多,至今未有子女。
内行司衙门职责特殊,进人之前必会严格筛选,因而这些人的履历十分翔实,差不多以月记事,一本履历几乎就是一个人的完整人生。
差不多花费大半日功夫,整整十一本才算琢磨透彻。
阅尽他人沉浮起落,还真有那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感。
正掩卷沉思时,窗外突然下起鹅毛大雪。
一时锦月进来,说西府的琏二爷来了。
对这位仁兄,夏尊宝的观感其实不错,便收拾一番亲自出来相迎。
刚照面,贾琏笑意融融,言说瑾兄弟真够意思。
夏尊宝一头雾水,忙问何意。
贾琏道:“平儿给了我二百银子,说是你这边出的,你莫要装相了。”
一语点醒夏尊宝。
初一那日平儿送来一千五百两银子,当时他回了三百福钱。
贾琏这二百两,必是从那笔回扣中来的。
这当中兴许是凤姐的意思,又或许平儿自作主张,夏尊宝一时无从分辨,只得含糊应了贾琏一句:“琏二哥还不知我的为人?有好处大家拿才对!”
不管谁的主意,并不影响这份人情,夏尊宝也无意拆穿。
不过随后贾琏的话却让他心惊。
只听琏二爷笑道:“宫中大小太监无根无萍,只贪图钱财,而且都是吃惯了别人的主。两千银子说起来不少,如今又去了二百,瑾兄弟打点起来怕是有些吃力。如果不够,只管来寻我,眼下我手中多少有些富余,大姐姐的事情要紧。”
原来荣府给了两千,平儿却只拿过来一千五。
夏尊宝全都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
他不信平儿能做出这种事来,只在心中暗自叹道:“凤姐啊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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