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接过琥珀递来的香茶,浅浅吃了一口,稍后一一指给夏尊宝道:“这是你二叔父,这是你三叔父,那是你珍大哥,就不用我说了吧。”
夏尊宝挨个拜过,最后来到贾母面前行大礼:“侄孙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笑呵呵的应了好,让琥珀扶他起来,转头却责备起贾敬来:“敬哥儿做的什么好事!瞧瞧这孩子,这些年在外头孤苦无依的,你也忍心!”
贾敬连忙起身告罪。
贾母这才打住不提,又交代夏尊宝道:“多年在外,没了爹娘管教,自是吃了不少苦头。从今往后,但凡有个大小事,你珍大哥照应不周的话,尽管来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一番话情真意切,慈眉善目之下颇有祖母之风。
想必为情所感,夏尊宝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继而豆大泪珠肆意涌动,扑倒在贾母腿上,连声直唤“老祖宗”。
贾母抚着他的肩背,一时竟有些动容。
亲自起身把夏尊宝搀扶起来,贾母好生端详起他的面容,依稀觉得这孩子的一双眉眼,和荣公年轻时几分相似,特别那双眼睛尤其有神,自有一股英正之气。
贾母越看越爱,不自觉的牵起他的手问:“好孩子,可曾读书?”
熟读红楼的夏尊宝心知她喜好,止住抽噎回话:“读过《孟子》,正在学《中庸》。”
贾政听了这话,在心中暗自嘉许。
贾敬和贾赦脸上古井不波,贾珍却道:“喜好读书自然是好的,只要肯下功夫,不出几年定有功名傍身。”
“是这个理儿!”贾母深以为然。
末了想起一事,身为贾府子弟,身边没个丫头照料不成,于是她把身边的琥珀指给夏尊宝道:“从今儿起,琥珀丫头与你,照料你饮食起居。这丫头跟了我好几年,我最是放心不过的。”
夏尊宝躬身道谢。
贾母再交代贾珍几句,起身回了荣府。
贾珍等人送出老远。
等回来时众人发现,太爷贾敬早已不见踪影。
听下人说,贾母前脚刚走,老太爷就动身回了城外玄真观。
夏尊宝莫名想笑,怎么平白无故的摊上这么个“爹”,难怪偌大宁国府被贾珍翻过来耍。
贾珍自然不知有人在背后腹诽他,装模作样的和夏尊宝闲扯两句。
夏尊宝立马换上亲切笑容,和珍大哥虚与委蛇,倒像头一回认识。
将白捡的“兄弟”交给儿子贾蓉,珍大哥迈着县太爷的八字步,招呼都不打扬长而去。
之前是夏世兄,如今成了小兄弟,贾珍的姿态拿捏绝对精准到位。
夏尊宝两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
贾珍甩脸给他看,所图无非下马威。他是兄长,有这个资本,可惜忘了一件事,夏尊宝是他儿子的叔父,天然正义。
“蓉哥儿,你过来”,夏尊宝向贾蓉招手,脸上笑得人畜无害,满心想着暂且收拾不了你爹,我就收拾你这只鳖孙。
贾蓉心里头发虚,硬着头皮上前,心中却打起小九九。
自从和这位瘟神相识,一连串事故,轻则挨上一顿臭骂,重则满身鞭痕,侥幸一口气吊着才活到现在。
当真不容易!
要说这些凄惨遭遇和面前瘟神无关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夏大哥,不不,二叔何事吩咐?”夏蓉笑得灿烂,心中却恨意愈盛。
夏尊宝岂会在意贾蓉想什么,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继而故作神秘道:“别紧张嘛,城东春福巷知道不?听说最近来了两位姑娘,那容貌,那身段,啧啧……叔带你去逛逛?”
“这……二叔,不好吧!才进门,得带你去见太太,还得替你安置屋子,一箩筐的事摆着”,贾蓉挣脱道。
夏尊宝点头:“确实,理应先请太太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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