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兵没辙了,只好打开医药箱,准备给他打一支止痛针。他暂时还不知道尖兵中的是什么毒,自然也就无法针对性的开出有效的药物,只能先打止痛针减轻他的痛苦,让他镇定下来再想办法。
然而,就在他拿起注射器的时候,心脏却传来一阵悸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慢慢挤压……并不痛,就是有种喘不过气,要窒息了的感觉。他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把手按在心口,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要慢上许多,这一发现让他心里恐慌:
这到底是怎么了?
队长怒吼:“混蛋,你还在磨中间些什么?伊万他快不行了!”
那种要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医护兵有些吃力的看着队长,说:“我感觉……”却突然发现队长的面色不知道何时已然涨得通红,鼻孔中渗出血丝,他不禁瞪大眼睛,骇然叫:“队长,你……”
队长不耐烦的问:“怎么了?”一句话还没说完,腹部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绞痛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全身剧烈发抖,鲜血像开闸放水似的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他用手去捂,但怎么也捂不住,再这样下去,他早晚要成为雇佣兵历史上为数不多的流鼻血流到死的雇佣兵。
他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捂着鼻子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尖兵挣扎着,从口中艰难地吐出一个单词:“黄金……黄金……”
也只能是黄金。他想来想去,这几个小时以来,唯一送进嘴里的东西就是那块黄金————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以检测它的纯度。
队长身体狠狠一颤————他也把黄金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出发前吃的单兵口粮,一路上喝的水都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问题也只能出在那两块黄金上。他哆哆嗦嗦的掏出那两块黄金托在手中,瞪大那双血红的眼睛翻来覆去的看着,只见黄金通体黄澄澄的,十分诱人,没有半点异常,然而谁又能想到,就这么两块玩意儿,就要了两条人命?
哦,不止两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医护兵也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胸膛剧烈起伏,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不光是他,陆续赶到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捂着咽喉,发出嘶哑的惨叫声。
队长喷出一大口血,呵呵惨笑:“两块黄金,几千美元,这么点东西就要了我们十几号人的性命,厉害,厉害啊!!!”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他发出了求救信号。
只是,等到附近的佣兵小队闻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地死尸,两个佣兵小队加队长,一共十七号人,无一幸免。队长到死都怒目圆瞪,左手握着两块黄金,右手抓着几张百元美钞,死不瞑目。
经过检查之后发现,黄金和钞票上都淬有剧毒,尖兵和队长把黄金送进嘴里咬了一下,剧毒马上就通过唾液进入他们的内脏,很快就要了他们的命。至于那些分到钞票的士兵,都将钞票放在最贴近胸口的口袋里,与皮肤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本来彼此可以相安无事的,但是很抱嫌,他们翻山越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体温升高、出汗,把内衣给濡湿了,同样也打湿了钞票……
于是,剧毒就这样通过毛孔悄无声息地渗透入体内,要了他们的命。
弄明白了一切之后,在场的雇佣兵无不眼皮狂跳,一阵阵心惊:真的是好可怕的毒药,好可怕的心计!
带领这批雇佣兵迅速赶到的是前波黑国防军少校,斯帕西雷,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他经历过极其血腥的波黑内战,在那场战争中赢得了荣誉,但也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孩子。他对塞族人恨之入骨,只恨自己不能统帅百万大军,把整个塞尔维亚给屠了!这次奉佣兵团之命,他带领自己的中队来到科索沃,初来乍到便大开杀戒,屠了好几个塞族人的村庄。不过他觉得这远远不够,整个塞尔维亚还是太安定,流的血还是太少了,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所以明知道追杀有东亚雇佣兵保护的刘艳非常危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因为他无法容忍刘艳活着把她手中的东西交到塞尔维亚人手里,拯救无数塞尔维亚人的生命!
但现在,他必须让自己那颗被仇恨煎熬着的心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要面对的对手不仅精通特种作战,还是个用毒高手,只是两块黄金,几十张百元美钞就要了十七名在波黑战争的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兵的命!谁也不敢担保他手里还有没有更可怕的毒药,还会用毒药布下哪些陷阱,一个不留神,死的可不仅仅是他,还会连累无数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十几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沉声说:“牢牢记住他们的面孔,因为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极其狡猾的用毒高手,一个不留神,你们就会跟他们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都放亮眼睛,管住自己的手,多看,多听,少动!不该碰的东西别碰,不该拿的东西别拿,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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