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长丰回山门领罪。
“师傅,弟子长丰自知罪孽深重,请求师傅发落。”长丰跪地磕头求罚。
春阳真人背对着长丰,长吁短叹一番,转身说:“我的痴徒啊!罢了!也怪为师没有与你说清楚。”
“师傅,您不责罚我吗?”长丰倒是不解春阳真人的行为。
“起来吧!长丰。”春阳真人说道。
“不,师傅,您告诉实情吧!”长丰觉得师傅在话里有话。
“唉!为师不是不愿意将雪玉丹给那婴孩,实则雪玉丹乃烈性毒药,它或许能解那婴孩的炎毒,但是雪玉丹的毒性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最后爆体而亡。所以为师才不愿给你雪玉丹。”
长丰这才知道。他盗取雪玉丹本是为救侄孙,没想到他的这一番行为,不仅有违天和门禁忌,还伤了师傅的心,更是间接害了侄孙的性命。他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师傅。”长丰跪走到春阳真人面前,扯着他的道袍,求道,“师傅,弟子罪孽深重,不求师傅原谅。但是师傅,雪玉丹已被我侄孙服下,如果他性命不保,那弟子真是难以再活在世上。求师傅,师傅求您告诉我,告诉我可有解救的办法?”
“长丰。”春阳真人疼惜这个弟子,对他的要求,只有这次雪玉丹没有答应。他抚摸着长丰的头说,“雪玉丹或许能救得了那婴孩,但是那婴孩体内的真气非等闲。一颗雪玉丹是不足以维持他的生命,他必须长期续服雪玉丹才能保命。可这雪玉丹的药引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之物,炼得两颗,我师祖全应真人都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那婴孩恐怕等不到你再炼制出雪玉丹就已经……”
长丰幡然醒悟,明白师傅不救的缘故。但是此刻雪玉丹已然被侄孙服下,即使解了那炎毒,没有后续雪玉丹的维持,那也是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他懊恼自责,只怪自己太过于急功近利。虽然以后侄孙的命运不知如何,但是没有雪玉丹续命,长大后的早夕相处,要比现在狠心不救要来的痛苦。他愧对大哥。
“师傅,徒儿自知罪孽深重。已经不奢望求得您的原谅。但是徒儿还有一事相求,望师傅能够答应?”长丰再次磕头说道。
“好,长丰,你我师徒多年,为师除了这件事没有答应,为师也是愧疚。再说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你的错,是为师做的不到位。”春阳真人扶起长丰,又说,“有什么请求你就说,师徒之间没有见外。”
长丰又跪下,给春阳真人行三叩九拜之礼。
“长丰,你这又是为何?”
春阳真人又要去扶长丰,但是长丰就是不愿起来。
“师弟,你为何如此固执。快起来。”长春道长也去扶长丰。
长丰却是执意拜完三叩九拜。而后向春阳真人说:“师傅。我长丰拜入天和门春阳真人门下二十余年,蒙得师恩,长丰无以为报,今又犯下天和门禁忌,又无视师傅教诲,深感愧疚。今日我长丰自愿驱逐出师门,望恩师定夺?”
“长丰,你这是干什么?”春阳真人脸色突变,他没有想到长丰会自逐师门,内心感到既愧疚又怜惜。
“望师傅定夺?”长丰继续叩首请求。
春阳真人无奈只能答应。
“师弟啊!你糊涂。师傅并无要逐你出师门的意思,你这是何苦自逼呢?”长春道长也怜惜地斥责长丰。
“师傅。弟子觉得唯有离开天和门,才能对得起师傅这二十多年的教诲,才能对得起天和门的祖训。”长丰再拜春阳真人,说,“师傅。弟子决定去寻找雪玉丹药引。即使走遍天下我也想试试。弟子走后,望师傅多多保重!”
长丰说完,一抹眼泪,起身出了正殿,直奔山门而去。
春阳真人回头,看着长丰远去的身影,眼窝凹陷,苍老了许多。
正厅里,几人听长春道长讲完,不仅被春阳真人的师徒情深所感动。林子阳更是为叔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表现的眼眶湿润,白睑通红。
“师弟,已经离开天和门二十年了。师傅也是多方打听他的下落。前几年师弟还托人稍书回来,说是在北方找到了几味药引。后来就再无音讯。”长春道长说着看了看神伤的春阳真人,又说,“师傅终日思念,这二十年也年迈了许多。”
“敢问真人。”李文哲拱手行礼,“这雪玉丹已经保了我侄儿二十年,这二十年他都平安无事,就连伤风感冒都没得过。却是最近又开始发作,这是不是雪玉丹的药效已经失效?方才听长春道长所讲,这雪玉丹还有再炼制的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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