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对他进行试探?”
“臣试探了。臣连最难听的话语都用上了,也没有激起他的怒火。倒是林公公气的摔了臣茶碗。”陈谔尴尬的一笑。
明成祖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这小林子,都开始护犊子了?”
“嗯。”陈谔点点头,“看那样子,林公公是真的生气了。后来我和他要茶水,他让我回顺天府去喝。”
“小林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要么是你说的话,太过于难听。要么就是那肖尘,小林子很是看重才对。”
“别说林公公看中他,虽然我只见了一面,也是对这小子喜欢的紧。”说道此处,陈谔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兴奋。
“哦,说来听听。”明成祖似乎也有点感兴趣。
“臣刚到东厂,那肖尘进来,还是一番恭敬的朝礼参拜。等臣用自己的身份,居高临下的去针对他时,那小子非但没有胆怯,更是和臣针锋相对,几番言辞,臣差点败下阵来。”
“臣问他,为何在锦衣卫和东厂,判若两人,对此案如此的全力侦破。他回答了臣两点,让臣再也无法继续的打压于他。”陈谔说道。
“哪两点?”明成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说,于公,他要尽责。于私,他要报仇。”
“报什么仇?”
“清河店的第一起命案,就是一堵围墙压死了三名东厂的太监。而其中一名,就是这肖尘的恩人。”
“什么恩人,你怎么越说,朕听的越糊涂啊。”
“关于此事,臣也是在锦衣卫,仔细的询问了一番。这肖尘,从小就是孤儿。那被压死的太监,和他是一个村子。从小照顾他长大,锦衣卫打扫卫生的差事,也是这太监给谋的。准确的说,这太监的死,也是此案被挖掘出来的直接导火索。”陈谔道。
“此人有能力,更是有着感恩之心。怪不得小林子要摔了你的茶碗,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人才,一心想真正的纳入麾下啊。”明成祖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爱臣们,为了一个人才,争的红脖子涨脸,明成祖的心里,也感到高兴。
若是一个个占着高位不办事,才争的让人反感。
“通过臣的各方面考验,这肖尘应该是清白的,此案让他继续追查下去,应该没有问题。”陈谔微弓这身子,严肃的说道。
“那就好。这东厂刚刚成立,小林子对这方面,并不是很在行。只要这肖尘根红苗正,把他培养成东厂的顶梁柱,也不是不可以的。让你做这么多,我是不想出现第二个纪纲。”说到这里,明成祖放在案几上的右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陈谔没有接话。提起锦衣卫前指挥使纪纲,陈谔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的往下接。
在没有倒台之前,纪纲可是明成祖最宠爱的臣子,手握重权,大杀四方。
而今纪纲即便被处死,这关于他的好话坏话都不能随便说。
说好,就证明皇上眼瞎;说坏,还是说明皇上眼瞎。
“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明成祖淡淡的说到。
“是,臣告退。”陈谔应了一声,缓缓的退出了御书房。
“小四,明天传小林子进宫一趟,顺便带上那肖尘。”明成祖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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