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再次挪转身形,躲开这一脚,虽被蟹将掀起的雪块击打得浑身发疼,但好歹没有被正面击中。
“臭小子,给本将去死。”蟹将怒骂连连,双腿连连踢出。
柳毅迫不得已,顾不上攻击,只得连连躲避。
“淦,龙女那小娘子坑人,说什么这龙鳞剑能护体,能护个屁,除了锋利点没什么屁用,要不是我反应够快,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
柳毅暗暗叫苦,又不敢冲出去,虾兵那飞叉实在猛得紧,有飞叉的阻碍,他是万万躲不开蟹将的纠缠的。
“死吧,哈哈。”蟹将看到柳毅狼狈奔逃,蟹将放肆大笑,双钳和双腿接连用上,将柳毅追得上蹿下跳。
“该怎么破局?”柳毅一边躲着蟹将的攻击,脑中疯狂思索着破局之策。
接连否定几个方案之后,柳毅的心思还是放在了龙鳞剑上,为今之计,只有把希望放在龙鳞剑上了。
柳毅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一旦确定,他便不再犹豫,运起体内半晚上才恢复的为数不多的法力,朝着龙鳞剑灌注而去。
“嗷呜。”龙鳞剑光华大盛,一声龙吟猛然从剑身中发出。
乍闻龙吟,嚣狂至极的蟹将身躯一僵,而后竟然猛地瘫软在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仅仅是蟹将,四只虾兵也是同样的反应,纷纷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柳毅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震惊,他看了看手中的龙鳞剑,有些目瞪口呆,这剑这么牛皮?
虽然心中惊讶,但柳毅也没敢耽搁时间,他不知道这种震慑能有多久,法力再次消耗一空的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提着龙鳞剑走到蟹将的身旁,举起长剑,就要朝着蟹将刺下。
“你不能杀我,我乃是天庭水部在册的泾河水将,你杀了我,泾河龙宫和天庭都不会放过你。”蟹将虽然浑身瘫软,但他还有意识,连忙说道。
“哼,天庭不放过我?不杀你难道你就会放过我?还有这驿站几条人命,你既有神职在身,便不该胡乱伤人,他们同样也是大唐民部在册的大唐之民,不是草芥,所以,你要偿命。”柳毅冷哼一声,径直一剑刺下。
长剑轻易刺入蟹将的脑袋,蟹将哀嚎一声,身躯猛烈的抽搐了几下,片刻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柳毅抽出长剑,走到其余四只虾兵旁,一个一剑,将他们同样了结。
而后,柳毅回头看向驿站,他居住的房间已经成了一座废墟,雪地院子里,还躺着几具尸体,鲜血将附近的雪地染红,极其刺眼。
“狗屁龙子神仙,滥杀无辜,所作所为和妖魔有什么区别?”柳毅咬了咬牙,这几名普通人因他之故,无辜身死,这让他愧疚之余更加愤怒。
他最开始以为泾河龙宫好歹也算是正统编制,最多会在荒郊野岭袭杀他,那曾想,这些家伙竟然如此猖獗,完全视普通人为草芥。
他在驿站后的枯树林中挖了几个坑,将几个驿丁的尸体用被褥一裹,埋了进去,他没有堆坟,因为他不知道先来的是泾河妖魔还是官府之人,如果是泾河妖魔,许是会用几个驿丁的尸体泄愤,他索性就不堆坟了,这大雪漫天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将这里彻底掩盖。
“诸位,此番是毅对不住你们,这荒郊野外,也没能订几副棺木,若是毅能逃过此劫,将来定会为几位报仇雪恨,你们放心,你们的家人,待毅寻到以后,定会有所补偿。”柳毅将一葫芦酒倒在几处新坟之前,也算是祭奠了。
他回到驿站,找出一块木板,在上面刻下几个大字:“泾河妖魔作乱,特斩杀于此。”
哼哼,不管是官府看到还是泾河龙宫看到,都能恶心死他们。
柳毅将木板插在蟹将的脑袋上,回到驿站,换了一身衣服,在已经被踩碎的书箱里找到了还算完整的考牒和盘缠,这让他大松了一口气,将验传收好以后,他又捡上几本还算完好的抄本,用布包上,提着同样被布裹住的龙鳞剑,冒着大雪,继续上路。
天空中,大雪还在肆虐,很快,枯树林里翻出的新土重新被积雪覆盖,再无异常,管道上深深的脚印也同样被积雪掩盖,要不是躺在驿站外的几具虾兵蟹将尸体,以及倒塌了大半的驿站,怕是无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高空之上的那双眼睛。
“呵,看不出这文弱书生还有点本事,性格也够果决。”眼睛的主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他凌空而立,看着走在雪地的书生,呵呵笑道。
“这不是你费尽心力,方才算出的破局之人吗?”一个虚幻的声音在道士身旁响起。
道士毫不惊诧,摇了摇头,道:“算不上破局之人,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不过,这书生确实有些古怪,或许他能给贫道一些惊喜。”
“算算不就知道了?”虚幻的声音疑惑。
“这里是泾河,而今,劫已从泾河而起,算这里的事?我怕是嫌命长。”道士摇头叹道。
“那你如何能保证答应我的事?”虚幻的声音道。
“大圣,你也是活了几百万年的前辈了,当知世间之事,不过谋算而已,如今引子已经出现,剩下的,就看我们的操作了。”
“以洞庭龙女之事,引洞庭龙宫入局,如此,泾河动荡,那身处四渎的泾河龙子就有了作用,只要将四渎龙宫给扯进来,你便有机会破封,如何?”
“还行……希望一切如你所愿。”虚幻的声音隐去。
道士嘴角一扯,露出一股莫名的微笑,似是得意,似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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