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师父一起出门的,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从没遇到这种需要她权衡的事。
“看来我的道心还是不稳,修行不够。”时落琢磨着回去还得再多背几遍道德真经。
时落反思的时候明旬并未插嘴,等她想通后,他提起旁边的手袋,递到时落面前,“刚才在小吃街你还没吃饱,这里有两块小蛋糕,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将徐家的事暂时搁下,时落没客气,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小蛋糕还有微微凉意,入口香甜,时落满足地半眯着眼。
“袋子里还有饮料,不知道你喜欢的口味,便买了西瓜汁。”
“我喜欢西瓜。”时落将吸管插入杯中,她喝了一口,清甜,微凉,她抛开方才的纠结,跟明旬说,“当初我跟师父饥一顿饱一顿的,师父不想我饿死,就在屋子前面栽了几株西瓜秧,没想到结了不少西瓜,我跟师父日日吃都吃不完,他与我一起背着西瓜去镇子上卖,到了镇子上,他算命,我卖西瓜。”
时落还记得当时有个年长的老人找师父算命,那会儿时落才五六岁,她自小说话就不会拐弯,师父还没开口,她先说了,“师父,他寿命将尽,我们不能收钱。”
只因前一天师父刚与她说过他们替人算命的三收三不收。
那老人气的拿着拐杖朝时落跟老头招呼,两人不好还手,只能躲,时落跟老头能跑,可西瓜跑不了,老人追不上二人,只能拿西瓜出气,好不容易背下山的西瓜被老人砸的稀烂。
等老人走后,时落跟老头才从角落里出来,当时老头指着满地的西瓜汁,教育时落,“看到了没,有时候我们说话也要讲究艺术,这个你还得再学学,屋里的书你再重新看一遍。”
时落能将所有书都背出来,只是她还是没学会说话的艺术。
明旬认真听时落说话,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末了,他笑道:“这西瓜还有另一种吃法,放在水井里冰着,味道极好。”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吃法?”时落又喝了一口西瓜汁,“你若是能活过这大半年,我带你上山,山脚有一处活泉,冰西瓜比井水更好。”
“我尽量活过这大半年。”明旬顺着时落的话说。
等到了程怡星租住的小区,已经过了零点。
“时姑娘,我的电话一直开机,若有需要,随时可给我打电话。”明旬将时落送到楼下,他想到时落最讲究因果的性子,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都请我吃过饭了,还给我用了好几道符,我理应报答你。”
时落想了想,她与明旬的因果纠缠恐怕在明旬还活着时都不会了断,她点头。
看着时落进了电梯,估摸着她应当是到家了,明旬这才开车离开。
程怡星还没睡,晚上她打电话问了,尽管知道时落不会有事,程怡星还是不放心,时落进屋时,程怡星正坐在沙发上,看法制节目。
只是她到底没时落有兴趣,一边看,脑袋一边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着。
听到开门声,她跳了起来。
“落落,你可算回来了。”程怡星上前,“你没事吧?那位姑娘也没事吧?”
“我没事,她有无事还不好说。”
“她伤的很重?”
“不重,是另外的事。”时落没打算细说。
程怡星懂,她点头,而后又是一叹,“落落,你还不知道吧?七楼那位嫂子也进医院了。”
“听说今天又被打了,这回她丈夫下手很重,那嫂子直接被打断了胳膊,两只胳膊都断了。”程怡星没看到当时的场景,她也是听七楼那位阿姨说的,“七楼的阿姨说那嫂子浑身的血,头也被砸破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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