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卧室被暴力推开,厨房和客厅也不例外。
一群人开始搜查,极为暴力。
“你们是什么人?”
看见有人闯进来了,章芬秀很惊讶,赵城甚至做好了随时取出武器的准备。
章菇凉内心很疑惑,他们不是去了另一个方向了吗?
怎么又折回来了?
不对,他们的服饰不一样。
章菇凉大为震惊,手里的碗都端不稳,掉到了地上,鸡蛋粥和碗的碎片,铺了一地。
“菇凉不必害怕,我们例行调查公事……”
为首人扫了一眼卧室,右手握着腰间长刀,左手提着一幅告示走了进来。
“四季医馆的老头说,你昨天去他那开过风寒药和外伤外敷药,可有此事?”
他叫做陈力,是陈希的堂弟,如今也在仪鸾司当值,着力调查医馆相关线索。
“有,我家相公数日前感染风寒,一直卧病在床……”
章芬秀很紧张,说出相公两字后内心突然镇定了不少,似乎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哦?数日前是几日?”
陈力一边打量这间闺房的布置,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张床。
“五日,五日前相公彻夜读书,不料染上温病……”
章芬秀颤抖了一下,怯生生地回答着。
“五日,记得这么清楚?”
陈力瞥了一眼章芬秀,取出长刀掀开衣柜,随意翻了一下后,显然是没有藏人的。
“若大人生病,想必您妻子也会记得很清楚。”章芬秀压住内心的恐惧,渐渐变得无谓起来。
自从做了决定,她就彻底豁出去了。
反正自己也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和秦大哥作对苦命鸳鸯。
至少,她是这样幻想的。
“五日前卧病,为何昨日才去开药?”
陈力声音变得洪亮,带有着强烈的官威。
在这等威风下,寻常老百姓早就屁滚尿流了。
“大人,妾身家徒四壁,昨日才借得银钱去看病……”
章菇凉莫名委屈,骤然间潸然泪下。
女子落泪,陈力也无动于衷,那股狠辣劲依旧,倒是松了些许戒备。
“见过这个人吗?”
陈力走进章芬秀,举着那张告示询问。
“没,没有……”
章菇凉仔细看了看,“这人是谁?赏金这么丰厚?”
“哼,赏金?”陈力笑了,这凤玉楼从良的妇道人家也敢窥伺那等赏金,
“此人生性残暴,罪大恶极,杀害官府四十五人,打伤上百人……
如今官府在全力追捕他,若能提供线索,赏金自少不了。”
赏金自然是不少的,但你这样无依无靠无背景的妇道人家,拿了赏金也花不了。
“什么?”
章菇凉大惊,显得格外恐惧,但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番波澜壮阔。
秦大哥杀了这么多人?
怎么可能?
他细皮嫩肉的,比女子好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
陈力一直打量着章菇凉,他知道她,昔日凤玉楼的头牌嘛,曾经也小有名气。
见她表情真挚,不似作假,也渐渐打消了疑虑。
“对了,除了风寒,你家小相公还受外伤?”
陈力掀开了床幔,看着床上躺着的病号,继续排查。
“妾身手笨,那日准备杀鸡给相公补身体,却失手伤了相公……”
章菇凉又落泪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失手所伤?”
陈力呢喃,但看着这小娘子轻挽病号的手臂,那包扎的劣迹手法,倒是说明了不少情况。
但这还不够。
陈力仔细打量着赵城,这苍白的面容不似作假。
细皮嫩肉的模样,倒也生得俊俏,难怪能让凤玉楼的头牌舍弃所有,也要倒贴。
“你家相公,能说话否?”
陈力盯着赵城,这张脸还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不过,这张脸也和他所得到的面容信息匹配不上了。
那赵家小侯爷,可是出自武将之家,虽未从军,但也不会这般娇弱。
毕竟,他兄长谈起赵城,都充满恐惧,面相怎么可能这么弱嘛!
“学生秦城,身体抱恙不能见礼,还请大人海涵。”
赵城其实恢复得不错,但还是故作虚弱,连声音都有气无力,带有些许嘶哑。
章菇凉跪坐于床前,紧紧地握着赵城的手。
不管怎样,她都认定了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和他在一起。
“呵~”
陈力轻笑着,粗暴地掀开了赵城的被子,那怪异的服装映入眼帘,让他瞳孔变得古怪。
“哼,秦先生倒是好福气……”
他怕自己会生针眼,极为晦气地扫了扫眼前空气,直接转身离开了闺房。
“呸,一对狗男女,卧病在床还玩得这么开,最好死床上吧!”
陈力吐了吐口水,召集弟兄们商议一番,若没异样就准备离开。
只是可惜了,这凤玉楼的秀娘,当初也名艳一时,
应天府内多少达官显贵为了一亲芳泽,不惜一掷千金……
可到头来,却是便宜了这等穷酸书生。
“大人,我们没发现异常,客厅摆有一些书,有点老旧,
厨房的确还有鸡汤,应该是昨天才炖的……
此外也找到了熬药的罐子,还有些许药材残渣。”
“嗯,还算正常……”
陈力回首看了一眼,那小娘子刚刚关上闺房们,轻轻挥了挥手,带着兄弟们离开。
他侦察能力不弱,考虑到了很多细节。
那间闺房内也陈列着不少书籍,笔墨也有些时间没用了。
想来那穷书生卧病后就没动过吧!
此外,衣柜里男男女女的衣服都有一些,床下也有数双男鞋女鞋,想来不是假的。
……
一点一滴的细节凑在一起,一切都显得极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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