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被他这么一说也无语了。他猜到肯定是明城警方在疯马团伙内部有卧底。他来南伞的消息估计就是这么被聂绍安知道的。
既然他来了,雷涛也不可能赶他走。不过对于聂绍安,他还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对于他这边了解到的情况,他也没告诉聂绍安。只是告诉他还没有找到何勇生。
聂绍安知道雷涛并不是完全信任他。对于警队内部有犯罪分子的眼线的事情,他也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内部调查比较麻烦,现在还没什么结果。而这次他到滇江来,在邯江市局除了局长和几个相关领导知道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办法取得雷涛的完全信任。
现在何勇生这一路都是雷涛在追踪,虽然依聂绍安的意思这个事情最好还是有他们来办。可他也知道说服不了雷涛,所以他索性就随他去了。只是强调了一下需要他们警方配合的话,一定要和他说,别单枪匹马的行动。
不过话说是这么说,雷涛能不能听,聂绍安自己也没底。他只能安排一个手下偷偷关注一下雷涛了。
又过了一天,等到第三天就是珀纱成亲的那天了。一大清早,就听到几声枪响。走出竹楼之后,就看到昨天那队人簇拥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年轻人从村口走了进来。
走在先头的几个人,还不时的拿着火药铳向天鸣枪。
雷涛和苏纳跟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珀纱家,珀纱已经梳妆打扮完了。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一个傣族小伙子扛着一把长刀走到竹楼下边唱起了歌。珀纱站在竹楼门口紧紧地抱着母亲不肯下楼。话别的时候,珀纱看到了人群中的雷涛。她将身边的一个半大小子拉到身边耳语了几句。
没一会儿,那半大小子从人群中钻来钻去地来到了苏纳和雷涛的身边。他拉了拉雷涛的衣袖,雷涛弯下腰后,这小家伙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姐姐让我告诉你,那个拿着长刀唱歌的就是洛坎。”
小家伙说完之后,机灵地钻回去了。而这时迎亲的歌也唱完了。珀纱终于迈步走下了竹楼。她赤着双脚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迎亲的小伙子们嬉笑着将新郎官推了出来。新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珀纱面前,珀纱羞红着脸轻轻拍打了一下新郎的双肩。新郎满脸幸福地笑了笑,转过了身,珀纱顺势爬上了他的后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就这样让新郎背了起来。
按照习俗,从娘家到婆家这一路上,小伙子必须一刻不停地背着新娘。不能喘息。据说这样他们的一生才会幸福和美。这要求小伙子有一副好身板,身体强壮的男人自然是一个家的顶梁柱。而新娘子也不能太胖,按照德昂族的传统,女人太胖就说明这个女人好吃懒做。
在舅母和姐妹及本寨未婚青年送行下,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出发了。送亲的队伍带着女方家长陪嫁的衣服、锄头、镰刀等嫁妆,以及女方赠给男方父母的衣服。苏纳自然也在其中。而雷涛则混在这送亲的队伍中,他装作是来这边旅游采风的游客,一路上还给他们拍照。不过他一直在注意这走在队伍前头的洛坎。
这个小子扛着长刀和新郎还时不时地说笑上几句。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和贩毒集团有什么瓜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汉子。
新郎德诺住的寨子离勐丹寨并不远,大概也就有个五六里路。不过这一路都是山道,爬山的时候还背着新娘子,这倒是对新郎的一个艰巨的考验。
到了寨子之后,他们来到了新郎家。登梯上竹楼时,珀纱的双脚踩在专门置于楼梯脚下的一个大石头上,喝了一碗进门前必喝的米酒,转身朝着送自己来的亲朋好友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苏纳告诉雷涛,那块大石头是表示他们的婚姻将会和这磐石一样坚固长久的。新媳妇上楼时,站在竹楼上的婆婆向下朝她洒谷花,撒花仪式结束,新娘才能步上晒台,跟在婆婆后面进入新房。
男方事先请好的“安长”随后就在火塘边为他们主持婚礼,念经并祈求佛祖赐给新人幸福。祝新婚夫妇百年偕老。
婚礼完毕,就开始宴客了,与此同时新娘还要分别拜见男方长辈亲戚,赠送糯米粑及新娘平时织成的缀有红、绿、黄等色的绒球小布袋等礼物,长者受拜后要还礼,这回馈的礼金也就是一两块钱而已。
晚上,村寨里的男女青年齐聚新人的厢房对歌,唱调子,他们往往要唱到鸡鸣方散。雷涛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洛坎。他今天是男方的主傧相,倒是替新郎挡了不少的酒。那些寨子里的年轻人开始对歌的时候,他醉醺醺地起身和几个长辈道别。雷涛看到他准备走,也就起身和苏纳打了个招呼后跟了上去。
黑黝黝的山道上,微醺地洛坎在前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唱着歌。雷涛紧随其后,没多久就跟着他来到了响水寨。
洛坎醉醺醺地回家后,刚打开门,雷涛就听到有一个沙哑的声音用汉语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