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阎抬手抓来那插落地上的刀,单手握柄,横刀身前。
随着这姿势的展露,四周空气变得压抑,地上的虫豸纷纷停了动静。
万籁俱寂,群风不动,那刀尖周边,力量震荡,一条太鲸法相于刀上生出。
法相存于虚空,如梦似幻,其上充斥着强大的刀罡和凛冽的杀意。
少年握着刀,明明神色平静,却宛如镇压天下的刀中君王。
白阎又随手收起太鲸法相,道:“就是这样。”
大姨子:..........
她虽然不明白刚刚那是什么层次的力量,可她却能够和之前那十层的《天女散花对比。
十层的《天女散花,那是重重虚影。
而这个...刚刚那巨大的鲸鱼却已经彻底凝实了,成了一条力量构成的刀气生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只待一声尖鸣,就破开气流的海洋,往前翻腾鲸跃,碾压对手。
大姨子终于勉强承认了,这个在自己家待了十一年的小厮...真的可能是八爷。
可是,这两者身份天差地别,不具备任何可比性。
恍若云泥的两个身份怎么可能重叠在一起呢?
大姨子问:“你...你既然这么强,又已经走了出去。你...你就没有想过名扬天下,醉酒狂歌吗?
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我唐家呢?
就算你要报恩,你成了午夜目的人,只需动动嘴巴,就可以改善我唐家的处境吧?”
白阎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啊...但我没想过名扬天下。之所以回来,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姨子简直感动的要哭。
本来她还在期待着后天看八爷在归云湖上大显神威,可没想到却提前看到了如此年轻的八爷。
“八爷...”
大姨子忍不住喊了声。
喊出之后,她瞬间把所有的事想明白了。
难怪八爷会为唐家出头。
难怪八爷会下血战书给公孙世家。
八爷,这是在默默地为唐家遮风挡雨。
而她眼前这个少年,这个她一直视为弟弟的少年,忽地变成了需要人仰望的巨人,散发着光芒,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弥散出威压,让人手足无措,口齿迟钝。
“弟弟”这个称呼在她心底粉碎了。
而新的称呼却还在漂浮,无法确定,无处安放。
“你...八爷你...”大姨子开始失态了,可她很快看到了白阎眼中的失望,于是她又改了口,道,“妹夫,谢谢你...把我当家人。”
白阎笑道:“是我谢谢你才是...”
他仰起头,澹澹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你,没有灵雀,没有唐家。或许,我的人生根本没有意义。活着,死了,在哪儿,都毫无意义。”
大姨子忽然开始察觉到怪异。
这位八爷的心理......好像有点不正常。
从前她是没察觉,只觉得可能是白阎有点儿小小的孤僻。
而现在,这已经不是孤僻了,而是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孤独。
世间一切能够取暖的,都无法让他暖起来。
她看着面前这张稍显秀气的少年脸庞,忽地轻轻抬起了手,想去触碰一下,可却又收回了,用温婉的神色,笑着道:“可是,你拥有我,拥有灵雀,你的人生很有意义,你活着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都很有意义。”
“是吗?”
白阎问。
“是。”大姨子给予了八爷强烈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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