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闻言一喜,看着其中一人道:“你们是谁?详细说来。”
话音刚落,这几人全都跪倒在地上求饶,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小人是保定府人士,之所以窥视大王,只是因为知府大人指使,不是小人本意啊。”
“切勿慌张。你们为什么关闭城门?知府大人又为何让你们窥视我们?”李毅又问道。
那人见李毅年龄不大,十分温和,压下对死亡的恐惧,回答道:“知府大人以为你们要攻打府城,所以召集兵丁守城,关闭了城门。至于窥视各位大王,我等也不知晓。”
说完低头就拜,嘴里叫着饶命、饶命的,却也可笑。
旁边的人都是强忍着笑意,李毅走上前,扶起这四个百姓,道:“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们不是贼人,而是从西北逃荒来的流民。想要求府尊大人收留,怎么可能攻打府城呢。”
“你们真不是贼匪?”那几名汉子还是不信。
李毅笑着道:“当然不是。几位大叔,你们尽管回城内禀告。劳烦转告府尊大人,我等几人可以进入城中解释,还望府尊大人原谅我们的唐突。”
听到不用死,而且这些人还愿意让他们回去,这四个男子都满脸兴奋,嘿嘿笑道:“我等自当禀告,自当禀告。”
说完就脚底抹油的向着城门走去,走出去十多米远,却也再也忍不住,连滚带爬的拼命向城墙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救命,滑稽的样子又惹得众人大笑。
四个男子刚被人用吊兰拉上城墙,上面的官员、豪绅就纷纷围了过来。
李文升焦急的问道:“你等见到什么?快快细细说来。”
刚刚那个和李毅说话的男子道:“我等伏在城外,但见这支队伍前段有马军十数,后面有步军百数,其余皆是老弱,衣服破烂,除了气色稍比流民强些,其余和流民无异。”
还有一人道:“后我等被抓住,我看其首领只是十五六岁,面白温和,像是世家子弟。其说他们是从延安府逃荒而来,想求府尊收留。而且愿意进城向府尊请罪,想让府尊原谅他们唐突失礼之处。”
其余人等都相继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些人世代居住在保定,都是良善百姓,也不可能说谎。
李文升心里计较着,倒是旁边那群豪绅嚷嚷着,“这一定是贼人奸计。”
王知县却又站出来道:“大人。既然这伙人愿意进城,就让他们派领头之人进来,我等细细问过话之后,也就明白始末。”
李文升的想法也和王知县一样,明白这伙人十之八九只是流民,大费周章的防备已经够丢脸的了,哪里还能继续闭门不出。
只是豪绅反对,一时间不好说出来。
现在王知县给他个台阶,他立刻道:“秀吉所言甚是,就依你所言。”
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来到李毅队伍中,说是府尊召见。
李毅也不浪费时间,让张明德带着王进、张三保护大家,自己带着老族长、李四下了马,步行进入保定城。
行到城门时,只见砖墙破败,城门破旧,离得老远,便发现包裹城门的铁皮上彩漆早已脱落掉,代之是一片片的污垢。
许许多多的流民在城墙的脚下挖洞、搭窝棚住下,墙下到处都是缩成一团的流民,看来也是逃难到此的。
城里到处是破败的房屋,砖石道路上也布满了杂草,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百姓匆匆的走动,整个城市看上去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个数万人城市的活力和热闹。
内门已经有一队军士在等候他们,看样子是知府用来防备他们的。
这些军士有的身穿破旧的罩甲,有的穿着战袄,颜色杂乱,军服脏乱,再看他们瘦弱的身材和麻木的眼神,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庞大帝国的军人。
在李毅看来,就连后世的乞丐也比他们要强壮,有生气,看来明朝这个庞然大物已经病到骨子里了。
被搜了一下身,李毅三人就跟着他们向着府衙走去。
穿过几条街道,跨过几座石桥,便看到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
街道两边都是各色店铺,房屋鳞次栉比,无论是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还是珠宝首饰,都摆在店铺里叫卖。
几座三层的古朴酒楼前也是人来人往,他们穿着锦衣澜衫,宽袖圆领,身后跟着一两个小厮,谈笑风声中走进酒楼,衣冠楚楚,十分潇洒。要不是纷纷对墙角饥寒的流民视而不见,李毅也要暗赞一声风流才子,但是现在看来,倒是沽名钓誉了。
见过明朝热闹华丽的坊市,李毅他们又路过了城中的戏台和庙宇。
庙宇是红梁彩瓦,里面并不大,只是供奉了一座镀了黄铜的佛像。佛像前有一个古朴的大鼎,里面布满了香灰,但是并无信香在燃烧,看来信徒并不是很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