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的酩儿长大了……”
阳信公主轻笑着伸手,攀上曹酩耳垂:“酩儿你的意思……是说阿母老了么?”
“……”
“没……”
他话都还没说完,阳信公主就已经松开了手,紧接着开口:“这次阿母就饶了你……”
随后,她的面色就严肃了下来。
“宁成这个人……酩儿你了解多少?”
“既然选他作为磨刀石的话,你总要对他有所了解才行。”
“至于说宁成是否会死,这一点你倒也无需担心,虽然他犯的事情太多,但依汉律而言,还不至于处死。”
闻言,曹酩就咂了两下嘴。
“宁成这个人嘛……”
倒也不是他不了解,而是他给自家老娘的‘磨刀石’这个说法,确实是为了糊弄人……
开玩笑,谁会拿一柄已经足够锋利的刀子作为磨刀石?
正在他迟疑间,阳信公主就已经伸手在桌案上敲了起来,她面色比之先前更加严肃:“连宁成都不了解,你还敢选他来做磨刀石?”
“阿母,也不是……”曹酩这才开口否认:“我不是对他不了解……正是因为我对他太过了解,所以我才会选他。”
“对比于窦婴之流,宁成此人毫无任何为人的底线……不!如果真要说的话,与其说他是人还不如说他是器物之流。”
说罢他就沉默了下来。
半晌,重新抬头看向自家老娘:“阿母,正因为他是明着没有底线的一个真小人。”
“所以我才会选他!毕竟对上真小人可远比对上那些伪君子要更加轻松。”
“阿母,我说得可对?”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曹酩却还是在心底里轻叹了一声。
对付小人?
以小人的品性,别说对付了,就是合作都不能合作,除非是让那他彻底位居于下。
这一点他很清楚,但问题是宁成肯么?
他又不是奴隶……
刚想到这儿,他就下意识挑眉。
不是奴隶,那能不能暂时让他变成奴隶呢?
听了曹酩所言,阳信公主便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他所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
朝堂上比宁成危险的地方多了去了。
而提及宁成的话,也只能说是他这个人危险一些。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
乳虎伤人,要么就是给它套上囚链,要么就是将它射杀……
只是套上囚链的话,就要有人来训虎。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在曹酩脸上逡巡了起来。
“酩儿……阿母可以从皇帝陛下处把宁成要来,但你要时刻记住一件事,小心宁成!”
“如果做不到,阿母会让人动手将他溺死……”
“你明白么?”
声音堪堪落地。
下一刻。
曹酩眉头挑起。
听自家老娘这话,怎么好像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阿母,你这是……”
“宁成犯罪太过,虽然不至于死,但除死罪外,依汉律可重可轻……”
略作提点,阳信公主就从桌案后站了起来:“阿母得进宫一趟去找你舅舅了。”
“看能不能让他将宁成罚没为奴……”
“这样,你也更好御使于其。”
几乎同时,曹酩就咧开嘴角笑了出来:“阿母……我先前也想到了这个……”
唯一的问题就是,宁成之前的身份……
右内史职,佚两千石。
要知道,就算整个大汉的朝堂上都没有几个佚两千石的存在,若是外放郡国,这种人物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地方大员。
而大汉自立朝以来都没有过将有着这样身份的官员罚没为奴的先例……
刘彻那一关还好说,毕竟这人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真正的问题其实就在老太太那边……
“哦?”
阳信公主笑着瞥了他一眼:“就你机灵!阿母都说出来了你才开口!”
很明显,她就单纯以为曹酩在开玩笑。
“阿母!我说真的!”
曹酩无奈摇头,脸上尽是苦笑。
自家老娘这次还真是想太简单了……
“若是你现在就去找我舅舅……他真未必能够做主!”
“虽然宁成现在已经被夺职了,但他之前怎么说也是佚两千石的官员啊!太皇太后……”
“要你说?”下一刻,他就被自家老娘用眸子剜了两眼。
“你真当阿母老了?”
曹酩满脸尴尬。
嘴巴也是在几下无声地开几下后彻底紧闭。
得!
这就是女人……年龄方面的问题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去。
好在自家老娘倒也不会因为这些小问题去耽误正事……
阳信公主离去之后,曹酩就陷入了沉思。
卫青倒是白派出去了……回头让人先叫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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