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元通佛,贫尼有一事相求,还望焦大人允诺。”
“什么事情?”焦公良怒笑道,“莫非要借本官项上头颅一用?”
“慈悲,慈悲。”
“女尼”不答,腕间缠绕的一串念珠上逐个亮起金色佛光,气势越来越盛,背后隐然有一尊金刚虚相显化,头戴宝冠,上身赤裸,面貌雄伟,脸呈忿怒之相,手中一根镶嵌七宝的金刚杵狠狠砸向焦公良。
“不自量力,”焦公良喝道,“军士何在?结阵!”
下一瞬,一方赤色阵图显现在这滩涂之上,五十名百战还生的府兵轰然应诺,调运起全身气血。
数十人气息连成一体,滚滚的血气战气以队正为锋矢,凝聚在其人身上。
队正得此大力灌注,大喝一声,身形陡然拔高丈许,手中气血军气汇聚成一杆铁血大纛,爆发出惊天煞气,拦在了金刚杵前。
轰隆隆!
耳边似有惊雷作响,雒水河面猛地炸开,震死无数鱼虾,风云卷席,整座雒京城上空都能听到这一声巨响。
焦公良见状笑道:“你这老尼,现在遁走为时未晚,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寻死路。”
方才金刚杵与大纛碰撞,对天地间的元气大海造成了影响,秘书监司天台那里当有所反应。
很快,己方的支援就会到了。
“女尼”闻言不见退缩,只是对一旁空中道:
“劳烦道友出手。”
“好。”
一语慨然而落,有景云从天而降,一名道人立在云端,头上挽着簪子,额前两缕细发垂落,脸上如出一辙地扣着面具,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道人面庞。
道人剑指点落,道道火符星落如雨,轻飘飘不沾烟火气,却是打向了每名军士天灵盖。
火符之上有纯阳之气夭然如雪,落在身上便如冬日入得温水般全身熨帖,军士心中的战意不自觉陷入低谷,奋涌的血气亦然平复下来。
战意平息,军阵自然破去,队正手中的大纛旋即消散于无形,体型也缩了回去,只剩焦公良一人手段百出,抵挡“女尼”唤出的金刚虚相。
道人举重若轻,不伤性命间便废掉了这五十名军士的战斗力,施展术法的种种技巧可以说是妙至毫巅。
兔起鹘落,“女尼”来袭,军士结阵又被“道人”破去,一切都发生在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旁边三名不良人此时才反应过来。
见焦公良与“女尼”战至一处,半空“道人”虎视眈眈,指尖剑气吞吐不定,仓头鬓间滴落冷汗,对武常住道:
“小武,我去拼命缠住那个道士,你快回城通传武侯铺求援!”
至于另一名不良人,他干脆提都没提,知道那人在此战当中十死无生。
“不必了,”背后一道低沉话语传来,仓头面色一白,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然后退了回去,“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你......”
仓头不甘回首,不敢相信自己看好的年轻人竟然是心怀不轨的贼子,但他尚未来得及转身,武常住便推开了他的身子,任由仓头往一旁倒去。
最后他也只看到了那一身不良人服饰往上,一张“皂隶”面具漠然俯视着自己。
“仓头,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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