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瞧她一眼,“这恐怕很难。”
许止倩柳眉微蹙,轻咬朱唇,过得片刻,她才道:“还是查清楚一些比较好,以免冤枉好人。”
张斐道:“你有办法吗?”
许止倩道:“还在想。”
张斐沉吟少许,道:“好吧!但如果曹衙内那边顶不住了,你还没有证实这一点,那我也会帮他打赢这场官司的。”
许止倩点点头。
“三哥,三哥。”
忽见那李四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三哥,方才俺送走小马哥,正打算回来时,有一个人撞到俺,还塞了一封信给俺,俺叫他,他不但不搭理俺,反而越走越快。”
张斐与许止倩相视一眼。
“把信拿来。”
李四急忙将信递给张斐。
“信上写了什么?”许止倩问道。
张斐将信递给许止倩,“这定是王司农的仇人所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止倩接过来一看,原来上面是写着一些关于司农寺的猫腻,她柳眉一皱:“未必啊!说不定这是一个陷阱。”
张斐笑道:“不,这肯定不是一个陷阱。”
许止倩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斐道:“因为我反正也得编,我无所谓真假,我要做的就是让开封府继续查下去,我先去一趟开封府。”
“你等会!”
许止倩赶忙拦住他,“你这去得也太勤了,万一真的激怒了开封府,可有你好果子吃,我看还是过两日再说吧。”
张斐想了想,道:“好吧!那就过两日再去。”
而许止倩拦住张斐的目的,其实是希望等许遵回来商量一下,官场中,危机四伏,突然来了这么一道消息,她怕是个圈套。
吃晚饭时,许止倩便将这封信交给许遵。
许遵看完之后,道:“信上内容不像似假的,司农寺掌管着常平仓,其中猫腻不少,而信上所指之事,确实是前些时候发生过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具体还得查过才知道。”
张斐笑道:“那就让开封府去查吧!”
许遵忧虑道:“万一是圈套呢?”
张斐笑道:“恩公勿忧,是不是圈套无所谓,因为只要有一条是真的,死得就是他,我就不算是诬告,这都不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当这耳笔之人。”
.....
两日!
真就两日,张斐再度光临开封府。
“二哥,你冷静,莫要冲动!”
“你别拦着我!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这厮。”
.....
张斐才刚到门前,一句话没说,门口守着的其中一个衙差就先忍受不住,嚷嚷着要与张斐一较高下。
也真不怪他们。
张斐给开封府带来超过两倍的工作量。
假期没了!
如今又是天寒地冻。
衙差也是人啊!
幸得另一个衙差拉住了,“张三,你快些走啊,我兄弟发起脾气来,拦都拦不住。”
张斐固执地摇摇头:“我不走,反正上回打我的人,也赔了我一百贯。”
府门前一片静寂.......!
过得片刻,黄贵行了出来,将张斐给领了进去。
今日恰巧吕公着不在,只有李开值班。
“此乃司农寺的事,与此桉有何关系?”
李开是怒不可遏。
这种事一般是御史去查的。
张斐道:“回通判的话,此证极有可能是王司农作桉的动机。”
“作桉动机?”
李开莫名其妙。
什么跟什么呀!
张斐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在考虑一件事,就是王司农已经约束了我上堂辩护的权力,算是找回面子,为何又还要对我展开如此狠毒的报复。
如今可算是让我找到原因,通判请看上面的具体罪行,全部都事关前些时候的屋税政策,这个政策已经伤害到王司农的利益,单算这一笔账,王司农损失的也不止五百贯。
然而,这个政策正是出自我手,虽然与王大学士也有莫大的关系,但王司农又岂敢报复王大学士,故此他将所有的账都记在我头上,亦或者是要杀鸡儆猴,这就是他的作桉动机,若是能够查明这一点,将会有利于我的证词。”
李开都听蒙了,这也扯上,而且还将王安石扯进来,不禁也是服了,“小子,真有你的,什么事都能扯到你自己头上。”
张斐故作单纯道:“李通判不觉得吗?”
李开道:“你还有什么事?”
“暂时没有了。”张斐摇摇头。
又是暂时?李开不打他,那只是因为他涵养比较高,深吸一口气,突然咆孝道:“那你还杵在这里作甚?”
“是是是!小民告退!小民告退!”
张斐吓得一哆嗦,赶紧跑了。
李开拿着那张证据,不禁都乐了,自言自语道:“王文善惹上这小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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