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侍卫刀柄上的一个标志,那是京城某一营的专有标志。
这会他又突然想起,上面打过招呼,说这两天可能有户部的巡察过来,让他们好生招待着便是。
可是,当时明明说的只是走个过场,这下怎么上来就是又踢又拔刀的?
“马上去!我马上去!”那差役颤声应了两句,撒开脚丫子往里木屋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户部的大人来了!速速出来迎接!”
沈逸见状微微一笑,那侍卫明明只叫他去喊管事的来,这个差役倒还有几分小聪明,居然知道给小楼里的其他人通风报信。
以渡口的乱象,沈逸完全有理由相信,虽然已经过了上值的时间,小楼里的一众差役们,肯定还在蒙头睡着大觉。
过了好一会,屋里跑出几名差役,还有个服饰有些不同的小吏,匆匆往这边赶来,有不少人甚至衣服的扣子还没扣好,可见沈逸猜的不错。
一行人人上赶着过来,领头的小吏领头道:“下官沧州津吏江季,不知尊官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请您重重的责罚!”
津吏即是主管渡口的官员,赵明见他姗姗来迟,衣衫不整的模样,自是生气,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也不说话,大步朝税关中而去。
到了堂中,赵明更是忍不住皱眉,一股酒味弥漫堂中挥之不去,在这个时代,公堂内不准饮酒,应该是谁都知道的规矩。
赵明冷声道:“何人在税关内饮酒!”
“啊....竟有人在税关内饮酒!?”沧州津吏江季一副震惊的模样,扭头就开始斥责手下的差役们:“我平时怎么说的?!一定要谨守朝廷的法度,管好自己的嘴!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站在后面的沈逸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差役们,不由微微翘起嘴角,心想江季也是个难得的演戏高手啊!
试问,如果不是手里握着权力,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酒给带进税关?答案已是不问自明嘛,若是上梁不带头,下梁哪敢歪呢?
咳,小小的一个税关津吏,竟然也有不俗的演戏天赋,不能小瞧了天下人啊。
“谁干的,快点自己滚出来,免得皮肉受苦!”
无人应答,江季又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虽然是冲着全体差役们说的,实际上,沈逸已经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凶狠的瞄着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差役。
嗯哼,这是想找替罪羊么?
沈逸也是老影帝了,岂能看不破江季的打算?
“是……是小人……”那中年差役顶不住江季几乎要吃人的肃杀眼神,战战兢兢的从队列中走出来,跪倒在了赵明的面前,“一时没管住嘴,求您行行好,饶了小人一回吧……”
赵明神色冷淡,问那江季道:“按大周律,公堂内饮酒,该当何罪?”
江季倒也熟读律法,马上道:“若是初犯,处仗五,扣俸一月,大人,下官从未见过他带酒回来,应该也是初犯。”
“那还不去?”赵明沉声道。
“是,是...”江季不知为何来人如此认真,但也不敢懈怠,让人将那中年差役拖下去打去了,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呃,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办完这些事,江季才想起确认赵明的身份,这会赵明未穿官服,江季看他的举动,也不太像是户部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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