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表现的太过火了。
陈煜沉思片刻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我想出来的,二婶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当时我见到二婶用手寻找经线并抬了起来,我就在想为什么不能用机关把经线抬起来?”
祖父和祖母紧盯着陈煜,想要观察这个刚刚醒过来的孙儿。
许久,陈林根缓缓点头,作为研究阴阳术数的人,他能明白这种灵光一闪的状态,便说道:“创造巧物确实需要契机。”
梁氏看了一眼陈林根,便没有对陈煜追根问底,转而问道:“这个想法还和谁说过?”
“没有,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哦,还有荣梁。”陈煜摇头,然后低头看向了三岁的弟弟。
梁氏瞥了一眼小孙子,脸色突然严肃道:“你知道这种织布机改进会给织户带来多大的影响吗?要是权贵、官绅、商人等知道这件事后,怕是会给我们引来灾祸?”
“当家的,你说呢?”梁氏转头对陈林根问道。
陈林根细细琢磨,脸色微微一变,皱眉对陈煜摇头道:“煜儿,陈家承受不起这种改进,大明律例规定,身为阴阳户籍不得兼修他业。”
陈煜一愣,他还以为自己说出这种改进方法就能快速应用,并且赚到钱财,可没想到却是当头一棒,让他明白理想和现实非常骨感。
祖父的提醒也让陈煜正视自己所处的环境。环境不一样,生存的土壤也就不一样,这里并不是自由发达的社会,想到任何发明并推广都会处处受制,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陈煜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刻,陈煜沉默了,缓缓的点了点头,问道:“那能不能光给我们家自己改造呢?这样就能减少不必要的劳力?”
房间里沉默无声,只有陈荣梁左右张望,并发出稚童的声音。
“唉……”陈林根叹了口气。
祖母梁氏看了一眼沉思的陈林根,语气坚决道:“我们决不能改造,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泄露。”
为了彻底打消陈煜的念头,祖母继续说道:“祖母要提醒你,你属于阴阳户,阴阳户籍的人是不能学习他业,你可以种地、测命、堪舆,可就是不能接触其它行业。”
陈煜瞪大眼睛,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忽然大受打击。
“那母亲和二婶为何要织布?这不是习得他业吗?”陈煜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一样。”祖母摇头道:“这是给陈家准备的布料,尤其是你七叔,他现在是秀才,若是中举,总要有一些体面的衣服。”
祖母继续说道:“且女子会手工、女红本就是默认的规则,不会有人在这件事上追究。”
陈煜沉默许久,思绪万千,怎么会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间,陈煜想着祖母刚才说的话,眼睛一亮,想到了非常好的办法。要是七叔可以成为举人,再让七叔把新发明的织布机上报推广出去,岂不是一举两得?说不定在朝廷中还能受到赏识,获得官身。
陈煜忽然充满斗志,说道:“祖父,祖母,要是七叔真的可以中举,我可以把这个改进方法送给七叔。”
祖父和祖母一愣,瞬间明白了陈煜的想法,没想到煜儿竟然这么大方。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七叔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祖父摆了摆手。
此话一出,祖母顿时板着脸,脸色有些不好看,瞪着陈林根问道:“你知道什么?你有秀才功名吗?”
房间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陈林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惹恼的夫人。
陈煜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脸色一肃,连忙拱了拱手,说道:“孙儿还有事情,先告退了。”
说完,陈煜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房间,他算是明白了,原来陈家真正当家做主的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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