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达离开后,刑部大堂重新进行了布置,别的不说,至少要摆上十三张公案,好让司官们能有个审案的样子,同时,还要多摆些椅子,让主事们也能一并听案。
只是,这边椅子案几刚刚放好,内心很不舒服的董文才便鸡蛋里挑骨头道:“本官记得,王主事的审讯记录中提及马三爷、李外父等一干人证,是不是该预先抓捕归案呢!”
一样心气不平的窦文博立刻接话道:“抓这些钦犯,怕还是要请旨啊!”
司官们手上都有许多事,本就不愿意组织什么十三司会审来浪费时间,所以一听到有机会拖延审理,便一个个附和起来:“说的有道理,此事还是请旨由锦衣卫抓拿为好!”
边上的陆梦龙一听,气就不打一处出,所以当即站出来反对道:“各位大人,刑部堂堂法司,连抓几个同案犯,都要请旨,今后刑部的人走出去,岂不是被其他各部耻笑吗?”
众位司官当即默然了,是的,甩锅也没这么甩的,真要是因此让刑部的权威和职权受到损失的话,在场的人的职业记录都会很难看,只怕接下来别说前途堪忧了,就是那些刑部的胥吏都不会再俯首帖耳了。
山东四郎官劳永嘉是一众司官中科名最早、履历最深的一个,所以在经过权衡之后,邹平春直接命令道:“来人,速执刑部公文前去蓟州把李外父、马三爷等同案犯抓来。”
小插曲过后,正式审讯开始了,身带重枷的张差被带上堂来,一众司官眼观鼻鼻观心,肃穆不言,最终还是劳永嘉开口问道:“张差,本官问你,前后供词为何不一!”
张差支吾道:“最后审俺的官说,俺不画押,就不给俺吃饭······”
众司官顿时哗然,在后面听审的王之寀气急败坏的站起来道:“一派胡言!”
王之寀随即向司官们解释道:“虽然下官的确以不给食来威胁此獠,但供词的内容却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现在又在装疯卖傻了!”
陆梦龙跟着站起来说道:“各位部郎,不行刑恐怕不能让此獠如实招供了,还请布置刑具。”
胡士相反对道:“当初东厂也没行刑,刑部又如何能屈打成招!”
陆梦龙当即反驳道:“还没有打了,胡部郎还以知道是屈打成招?”
窦文博打圆场道:“还是要慎重,慎重!”
陆梦龙冷然道:“难道就听这个钦犯在这里胡搅蛮缠,而没有应对之策吗?”
明代,尤其是明末政治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小官挟持大官,因此见到陆梦龙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劳永嘉只好说道:“来人,把刑具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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