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
杨庆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徐英:“你只有一个鼻孔冒气。”
杨庆:“……”
王正卿无语道:“别扯了,没看到无咎都生病了嘛,赶紧回屋里去,小心病情加重。”
“都病成这样了,今天就不要出勤了,稍后我替你去向统领请个病假。”
所以像电视剧里经常演什么“在下偶感风寒,不能见客”之类的桥段。
其实这还真不是矫情。
在古代,感冒一直就是比较严重的疾病。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特效药的年代,如果抵抗力跟不上,感冒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堪称绝症。
这也是封建时代平均寿命低的一个重要原因,底层百姓饭都吃不饱,基本营养都得不到补充,一旦感冒基本上就只能用命硬抗了。
而且感冒还会传染。
如此一来,感冒的危险程度自然又提升了一大截。
在两人的搀扶下,杨庆重新回屋里头躺了起来,徐英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羊杂汤。
“趁热吃,吃了出一身汗,风寒就好了。”
见杨庆还躺在被窝里没动,徐英眼睛一瞪。
“还不起来,怎么?这么大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我喂着喝不成?”
王正卿摸了摸杨庆的额头,眉头紧皱:“发烧了,得赶紧请大夫。”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杨庆一碗羊杂汤下肚,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过眼下有两位好兄弟照顾着,他也很乐意清闲自在。
吃饱喝足,一时困意上涌,杨庆脑袋本来就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杨庆听到了耳边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微微眯开一条缝。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能看到徐英踱着步,口中好像还在骂骂咧咧。
这小子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杨庆心里想道。
王正卿正摇晃着他的肩膀,还在喊他的名字。
别喊了!这么大声音我又没聋。
一道魁梧的身影靠了过来。
杨庆张了张嘴像是想说话。
领导……都来看……我,面子挺……大啊!
杨庆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眼皮越来越沉重,自我意识更是越来越模糊。
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好像又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
可最终意识彻底归于一片混沌。
“沈御医,他情况怎么样了?”
上官婉儿养着病榻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脸庞,峨眉紧蹙,脸色阴云密布。
沈南璆从杨庆的胳膊上抽回手,摇了摇头道。
“情况不容乐观,他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太行,又烧得这么厉害,恐怕很难熬过这一关啊。”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脸上阴云更甚,目中隐隐有怒火在燃烧,但终究还是被她按捺下去。
“还是得劳烦沈御医多费心了。”
沈南璆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了,我再拟一副药方,死马当活马医吧!”
徐英顿时怒了,双目赤红:“会不会说话,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王正卿赶忙拉住了暴怒的徐英。
沈南璆是个好脾气的,行医多年,这种类似的场面他见太多了,早已练就一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心脏。
仍旧面色不改道:“取纸笔来吧。”
契苾敬柔赶忙去书案上找纸笔,可惜找了半天没找到一张干净的白纸,无奈之下只好从一叠压在砚台下画满了鬼画符的废纸中抽了一张出来。
将还干净的一面朝上递给了沈南璆。
沈南璆还特意朝那些鬼画符看了几眼,在确认了确实是一些毫无规则的鬼画符以后也就不在意了。
契苾敬柔站在一侧,虎目当中含着泪光,拳头紧握。
“都怪我,不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杨无咎他身体本来就虚弱,这几日来又四处奔波,还得劳神破案。”
“是我害了他!”
“我对不住杨掌柜!”
她知道杨庆病的这么严重,怕是真的生死难料了。
上官婉儿始终都是面无表情但是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能从她的微表情当中看出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有多恶劣。
尤其是当她的目光像是不经意的从正伏案写药方的沈南璆身上划过时。
眼神简直要比此刻洛河当中的河水还要冰冷。
“生死有命,能不能扛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沈南璆将药方递给了契苾敬柔:“去拿药吧,三碗水煎成一碗。”
“还有,再去打一盆凉水来,记得是凉水不是冰水,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水温太低。”
“直接给他冷敷他的脑袋受不了的,本来就身体弱。”
“只能用清水,勤快点,每隔两刻钟给他换一次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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