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贵妃对秦栀再了解不过了。
所以她选择上前,挡在秦栀面前,伞替秦栀挡住了雨。
秦栀喘了几口气,平静道:“我不需要伞。”
炩贵妃转过身,揉了揉秦栀的衣服,温柔的笑了笑,把伞递给他:“下雨要打伞,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还是不打伞来找我。”
秦栀不语,亦无动作。
炩贵妃还是笑:“自从我进深宫,便好久没唱词了,今日想唱唱,你应该也好久没听了。”
秦栀沉吟一会,依然不语,却接过伞。
炩贵妃退后两步,如同戏台上的名伶,大雨磅礴,水不入三品宝衣,她于大雨中开口,似堂上美人,身处高台,低吟浅唱。
“闲花深院听啼莺,斜阳如有意,偏傍小窗明。”
极美的词,在炩贵妃唱来,更是如沐其中。
秦栀眼神渐亮,忍不住笑了。
“莫倚雕阑怀往事,吴山楚水纵横。多情人奈物无情。”
鸳鸯梦的词。
伞落地。
前三句的场景已是梦幻,直到醒来,请勿留恋。
秦栀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个佳人被大雨淋湿,脸上满是水,不知是泪痕还是雨痕,但她浑不在意,冲着自己高声大喊。
秦栀,三年时间,够醒了吧。
一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倚在墙边,双手环抱着一柄长剑,此刻才缓缓显露身形。
“此次宫中大乱,炩贵妃所在作为重地,我道是为何此处如此安静,原来是秦兄当面。”
夜行衣,遮住了此人全部脸庞。
但秦栀眼神一凝,至少七品。
他在黑暗之中,向来不识人,所以不知此人是谁。
但黑暗之中,人人识他。
此人不紧不慢,作为一个从头到尾的看客,他对于秦栀此时的虚弱状态有绝对把握。
“真是一桩好戏,若非在此,在戏楼里听见,在下定要赏十两白银才可。”
此人缓步向前。
“当年在下还是个无名小卒,便闻京城之中杀手和戏子的爱情,后来戏子进宫,故事也就没了,谁曾想便是秦兄和炩贵妃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秦栀平静道:“我的项上头颅值万两黄金,在外也有数万两存款,我死在你手上够你扬名,换她活。”
夜行衣男子缓缓摇头,轻笑出声:“秦兄好歹是京城第一的角,怎么还如此天真呢,杀手岂会嫌钱多,我们,不是那些大侠,更何况秦兄也清楚,便是我不出手,还会有人来。”
秦栀拄着的刀猛的挥出,夜行衣男子稍稍侧身,便轻易躲开。
秦栀失去了支撑站立的刀,一下不稳,几个踉跄,倒地。
夜行衣走近:“放心,我虽非大侠,但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炩贵妃口中不断低声喃喃着什么。
夜行衣听不清,一时好奇,走近过去。
感知禁制之下,自无所遁形,宋牧感知的清楚,炩贵妃在念叨:“求请前辈出手,屋内万两白银,前辈可自取。”
“求请前辈出手,屋内万两白银,前辈可自取……”
宋牧从头看到尾,从夜行衣男子出现之后,炩贵妃就在这么念叨。
他手里就剩七十多道杀伐剑气,要秒杀这个七品,也有些难度。
不过万两银票,对他的诱惑力也不小,若是互市恢复,少说能换几块稀世美玉或者不尽的修行资源。
他手上的修行资源正好将要耗尽。
宋牧去到炩贵妃的房间,取出银票。
反正你们要是死了,这些银票肯定是我的,要是我出手了,这些银票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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