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奇茫然地等待着下文。

……

那名叫白飞叶的少年道：“家师临行前有言在先，此次出手，是为报鸿雀象阁栽培之恩，而与锦云山无关！无论此行如何收场，山门中人皆不可出手，亦不可寻仇。”

李无奇若有所思。

与之前所见的那些大儒相比，这一位，竟有些文人风骨在。

白飞叶深深一礼，道：“在下此行，只为带回恩师遗体。”

李无奇点点头：“请便。”

白飞叶行至张永尸首前，轻叹一声，而后下跪行礼，道：“师尊，你已无愧鸿雀象阁了。”

他将张永尸首收入腰间一件法宝，而后起身，再向李无奇行礼，再向另外几位大人物行礼，而后离去。

……

那位气质如山岳般沉稳的男子杜炎儿开口：“徐民乃央天城顶梁，他之一死，央天城将有大混乱。”

绝美少女宇文卉惋惜道：“可惜了笑雪，若不参与此事，三年之内必定涅槃，十年之内当入仙境。”

五人一齐望向李无奇。

李无奇不为所动。

侯明山弟子、荆州长虹门元良道：“李无奇，你很有些本事，等你入涅槃，我再来与你公平一战！今日，我只为宗门长老侯明山遗骸而来，还望告知下落。”

其余几人便道：“此五人之所以身死，皆因一個鸿雀书院，此仇理应鸿雀书院自己来报！他若报不了，我等还要去找他的麻烦！至于你与鸿雀之间的纠纷，我等不参与；此行我等目的一致，只为带回各自门人的遗骸。”

李无奇点点头，便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石牛镇东去三十里，有一座卧牛山，他们都在那里。”

路上，史子麟叹道：“此子天赋不在各位之下，若放任不管，他日势必成为九州祸害……”

老者常三文冷笑一声，道：“与他鸿雀作对的，便是祸害？哼！不过是鸿雀惹了不该惹的人，自乱了阵脚……”

众人来到卧牛山——遗址。

宇文卉率先寻到了龙笑雪的尸身，凝视眼前惨状，目光古井无波。

从左肩到右腰，被斜劈成两段，刀口整齐，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伤痕。

“一刀，堪比道化强者。可怕，据说他当时不过武道宗师境界……”

……

侯明山的尸首被丢在乱石中，周身骨骼尽碎——他死于巨人蛊中。

史子麟扑通一声跪下：“恭请长老回山！”

……

杜炎儿见到了山林草木间长眠的徐民。

也是一刀，拦腰斩成两半！

“连护体金牌也挡不住，此子彼时实力，已登临涅槃。”

……

严玉林死在数里之外。

大概是想逃，却没逃得掉。

元良没敢认，地上那一堆臭气熏天的烂肉，便是往日气质尊贵的严长老。

场面太过于骇人，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觉得一阵不适。

“何至于如此？”元良剑眉紧锁，“竟将严长老粉身碎骨！连全尸也留不得？！”

他还是将严于林的尸首装进一个黑木棺椁，再将棺椁收入囊中。

“这笔帐，当算在鸿雀书院头上！”

……

几人事已成，又在卧牛山下碰头。

宇文卉道：“李无奇如今实力，仙境之下，难逢敌手。”

杜炎儿点头。

史子麟叹道：“且心狠手辣。”

元良道：“那么，他当真称得上妖孽……”

老者常三文在一旁啧啧啧。

众人望向他，好奇道：“常长老，曹阁主的尸首应在鸿雀书院，你来这里做什么？”

常三文道：“老夫只是来看看，这五位大儒中，是不是我澜轩书院的曹阁主死得最惨！如果是的话，我便要找鸿雀书院算算这笔账！”

宇文卉摇头道：“可怜我爱徒笑雪，被李无奇一刀斩死，并不体面。”

杜炎儿道：“徐民亦然，死于山林中，更遭虫蚁噬体。”

史子麟叹道：“侯长老周身骨骼尽碎，经脉俱断，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无伤，我想，应是最惨的那一位了。”

元良：“……”

严玉林都快成一滩烂泥了，你瞧见他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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