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里,还有三个被朱元璋召来的文官,低着头。
空印还没过去。
万一被怒火牵扯到头上,要查办他们,无辜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父皇啊,我错了……”
“哼!”
朱元璋冷着脸,丢下皂鞋,赤脚走回到御座上,又训斥了朱榑一番,才摆手让他离去。
“一个毛头小子跑到咱头顶上,告诉咱应该怎么治理国家,侃侃而论的没有一点实际。”
……
朱榑从奉天殿出来。
“殿…下,奴婢可没有出卖你啊。”
“连父皇的脸色都看不出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奴婢!”
刘九满脸的委屈,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廷杖三十,就算是徐达常遇春那样的猛将,屁、股也打烂了。
他搀着朱榑。
朱榑道:“本王想请太医,但太医不是谁都能请的,看来只有找五哥了。”
朱榑命人扶着刘九到朱橚的庭院。
“五哥,这还能救吗?”
朱橚没有不高兴,反而兴奋至极上下盯着刘九,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发现了极有趣的事情。
“七弟啊,我只懂一些药理,你确定吗?”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无妨,治死了也不用赔钱。”
听到朱榑这么说,刘九眼泪再也没忍住,呜咽呜咽掉着眼泪。
朱榑瞪了他一眼,“宫里身体有残疾和病痛的太监,都会被丢到宫外去,熬不过也得熬。”
刘九瞬间不哭了。
“五哥,好了吗?”
“等等,在找了……”
朱橚跑进屋里,整个人钻进床底下,在翻找什么。
这位王爷是个天生的医士,未来的封地在开封。
到封地后,看到河水泛滥,良田被淹,百姓吃着草根和树皮,哀鸿遍野,路边皑皑白骨。
他无法承受的景象,于是偷偷跑到了凤阳。
朱元璋知道后,怒不可遏,将他贬谪去了云南。
在那个地方,这位王爷编成了袖珍方和救荒本草。
半个身子钻进床下,朱橚的身体像蛆一样慢慢挪动,拖出来一个庞大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全是药草。
朱榑看着药草,道:“五哥怎么不学医术?”
发自本心的热爱某个事业,就算智商和天赋普通,也总会做出一番成就。
“我只会背方子和药理,不会看诊。”朱橚道。
五哥容貌清秀,继承了他的母妃,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父皇知道,一定会废除我的爵位,认为我丢了藩王的颜面。”
朱橚一边给刘九上药粉,又抬头:“七弟,这次怎么这么惨?”
“我用宝钞换了银两。”
“啊,父皇没有用鞭子抽你么?”
以前,朱榑和朱橚的关系,不算亲近,朱橚总是担心别人发现他的秘密,喜欢独来独往。
可是,自从朱榑撞破了他的秘密,这位王爷的话也多了起来。
因为他好医文典籍,而朱榑又总是闯祸害人。
“呵,我虽没有被鞭子抽,可这次,我触碰了父皇制定的律法,他是真的生气了。”
朱榑清晰记得,他离开时,朱元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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