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凛,贾玚朝着堂,深深一躬。
旁边的岳钟琪见状,对这位年少成名的‘贤弟’好感又多了几分。
说着,他赶紧将贾玚领进了府内,并安排人下去准备宴席、酒水,军将府邸饮食一如草原粗犷,皆是牛、羊肉,烹制起来更是简单。
短短片刻。
十数碟肉食便已摆放在桌案。
贾玚看的都有些神色意动,折腾一下午,他早已饥肠辘辘。
“贤弟,请!”
“好。”
二人谁也没有客气,当即大快朵颐起来。
一番酒足饭饱后,总兵府内仆人才将东西撤去,岳钟琪命人传了茶水。
“兄长可知宣府在京中掀起了好一阵风波。”
端坐左下首,贾玚抿了口茶水,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句。
闻言。
岳钟琪神色一凝,直接开口:“贤弟可是有京中消息?”
“若方便道来,为兄感激不尽。”
整个大同、宣府、征北军层军官都知道贾玚乃是京中最显赫的贾家宁国府嫡子。
似这等勋贵子弟必然对京中诸事了如指掌。
“昨日,朝中诸公在议此番鞑靼之功。”
“兵部言之,宣府总兵贸然出击,致使中箭身亡,应予以斥责定罪。”
什么?
听到这话,岳钟琪脸色骤变,勃然大怒:“竖子尔敢!”
其父岳升龙从军四十载,为国戌边,勤恳卖命,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及至宣府总兵任,为保镇防,不得已出关厮杀,方才身陨。
就连身后事,朝中竟然都有人提出置鸟喙,简直岂有此理!
“兄长先息怒。”
“我已请父亲连同开国勋贵世家奏太皇。”
“太皇金口玉言定下岳总兵之功,追谥敏肃,封三等世袭临洮侯。”
“并且,此爵位至二代不予削,可由兄长承继。”
“多谢贤弟!”
岳钟琪脸色这才由怒变喜。
敏肃也算是一个乘谥号,三等世袭临洮侯就更不用说了。
国朝勋贵难封,除元丛一役,还没有能够因功封侯,哪怕是最低等级的侯爵。
大乾功勋爵位实为二十级,国公之下,侯、伯、子、男(一等、二等、三等),将军(一品、二品、三品),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
恩骑尉做为最低等级,可世袭罔替,不再降爵,岁支俸银45两,享受不纳税赋、见官不拜的特权。
他哪里会不明白这是贾家同开国勋贵一脉在后面使力,方能让岳升龙得以封侯。
“兄长言重了。”
“我今日此来非为表功,而是就京中形势告诫兄长一番。”
“三日后,我等便要入京,天子脚下多是非,勋贵更是遍地。”
迎着岳钟琪的目光,贾玚意味深长的说道。
开国勋贵一脉已经不堪重用,他选择了另起炉灶,扶起新的勋贵世家贾家的铁杆盟友。
不仅仅是宣府总兵岳家,还有大同总兵年羹尧,亦是贾玚结交的对象。
闻言。
岳钟琪深知其中要害,不由得脸色一正,拱手道:“如此便拜托贤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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