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补刀。

风无默数心跳的速度。

这个数字，最后落在了10。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心力衰竭而死亡。他散去手中的雷切与水龙吟，默默注视着双眼血红的墨菲斯托。

出乎他的意料是，墨菲斯托开口了。

“你很让我惊讶。”

“我只在课本上学到过怪物是会讲话的。”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有些可怕，“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们的声音。”

“难以想象人类之中会出现你这样的怪物。”墨菲斯托没有理睬胸口处不断外流的黑血，“你的身上有许多个固定术式吧？就像我们一样。每一头沉睡的怪物都会掌控着复数以上的固定术式。”

“因为我们就是星座协议力量的延续。”

那头怪物好似智者，沉思中述说着某种隐晦的知识。

“在他向我述说你的来历时，我感到很惊讶。”

“他？高礼帽？”

“你叫他高礼帽吗？那倒是好名字。”墨菲斯托闭上双眼，好像已经脱力了一般，“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记住你的名字了，风无。”

“将来？？”

“你以为我就这样死去了吗？”

墨菲斯托挪动自己的躯体，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在他彻底长眠之前，他说。

“我的躯壳还在你们的监测站里啊。战争已经开始了，风无。正如高礼帽所说，你才是一切的起因。”

他最后张开了那蛇形的瞳孔，冷血而又压抑：“你不会平凡。”

“你再也不会平凡。”

墨菲斯托突然移动自己的龙爪，彻底将自己支撑了起来。原来他之前挪动位置只是为了拉进与风无的距离。风无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被他重创并进行补刀后的墨菲斯托竟然还没有完全丧失生命力。

他突然想起来了校长的那句话。

“因为她姓爱尔兰法。”

他看着那道黑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伸出了龙爪。

随后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但很可惜，我已经替我们终结了你的存在。你还是太过脆弱，根本不懂的什么叫做进化。”

墨菲斯托呢喃道，像是丢垃圾一样将穿透了风无躯体的龙爪抽了出来，扔在地上。风无手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胸腔，冰冷爬上自己的四肢，随后渐渐占据了整个身体。

“这会是我们的第一步。”

墨菲斯托仰起龙首，寒霜四起，犹如冰河期再次降临。

地壳开始剧烈运动，层层叠叠的波动从地底最深处逐渐上浮。被冰封的地基不断开裂，整个地下通道发出巨大的声响。地震已经开始，伴随着冰雪飘起雪花四落，建在地下通道上方的整个楼层都有着倒塌的迹象。

风无捂住自己被洞穿的心脏，因失血过多的大脑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死在这里。

真孤单啊。

可他好像还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落在自己耳边。

那是一个贱兮兮的笑容，手里还抓着棒球棍。

“妈的，总算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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