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李棠质问着自己。

也许……该好好睡一觉。

李棠如此决定。

熬过了漫长的地铁之旅，李棠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站。

他勉强能认得路，但是脚步越来越虚晃。

返回出租屋得经过一块儿工地，原本好端端的道路被施工方挖得坑坑洼洼，很是不好走。

李棠保持着平衡，摇摇晃晃如暴风雨夜海面上的一叶扁舟。

仍处于施工阶段的高楼小区，此刻只有水泥框架与脚手架。

宛如人体空洞的骨架，这或许就是千万年后人类城市的残骸，夜晚下居然有些瘆人。

但想起小区建成后的售价，也许会更瘆人吧。

李棠思考着，突然被大灯晃得睁不开眼，身前一辆泥头车呼啸而来。

李棠侧身闪避，泥头车擦身而过，激荡起的灰尘呛人窒息。

呼……

李棠松了口气。

自己本来就是穿越者，差点又要被泥头车送到异世界，好险好险。

然而李棠这一口气还没彻底松懈，自己的意识瞬间断片，天旋地转间，城市的霓虹愈加光怪陆离。

许久之后，他睁开双眼，此刻的意识无比清醒，然而却身处一片混沌的世界之中。

屹立于世界中央的是一面巨大的液晶屏，李棠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液晶屏突然亮起。

屏幕中乃是流汗黄豆的经典表情包，同时还有一个向下的大拇指表情，嘲讽拉满。

“穿越者21021243号，贵安。”

液晶屏居然说话了。

“你好。”

李棠没搞懂情况。

这是整蛊综艺吗？

不对啊，综艺怎么能说出他是穿越者？

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相信你内心有很多疑惑，1243。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是个幸运儿，千万人之中我摇号摇到了你。

再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其实你早上八点二十七分三十四秒就因为熬夜猝死了。”

闻言，李棠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今天明明都在好好上班，同事也和自己正常交流，除了自我感觉精神很疲劳，压根没啥问题。

“信不信由不得你，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按照既定时间死去，另一条就是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本神的执事。”

液晶屏宣布道。

本神？神明？

李棠不相信神明长得如此方方正正，呃……说好听点叫赛博朋克。

“你选择吧。”

液晶屏重复道。

然而李棠面前确实出现了一张合同，白纸黑字。

执事工作条例、执事工作准则、执事奖惩制度、执事年终考核标准……

厚厚一沓合同，全是乙方的义务，甲方只有一句“享有一切解释权”。

乙方是执事，甲方自然是神明。

合同最后是签字画押，甲方的名字已经签好，但李棠只能看到一团马赛克。

“如果是做梦，我愿意签。”

李棠说道。

“如果不是梦，你更要签。”

神明纠正道。

李棠没有纸笔，但他心念一动，名字立刻生成，并且手自动画押。

成功与神明画押，这份合同顿时焕发金光，之后涌入李棠的身体内。

“桀桀，契约已签订，本神会让渡给你一部分权能，但合同会确保你无法滥用。醒来吧，我的执事。”

混沌破晓，李棠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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