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蓝洁莹,江华开着小汽车去接钟跃民,又是好久没见着他了,这小子浑身上下还是那种的不正经的劲儿,要不是穿着军装,估计车站的站警会紧盯着他不放。
一出站,钟跃民凭着他侦察兵敏锐的感知力,就能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确定观察他的目光来自车站外的一辆吉普切诺基。
钟跃民不动声色的慢慢朝着汽车走过去,眼看快要靠近的时候,他又围着汽车若无其事的转了两圈,想要细致的观察一下车里的情况。
只看到车里有人,但是看不清楚是谁,刚准备在靠近一点的时候,车窗摇下来了。
“扑街仔,瞎看什么,系不系想偷车啊?”
这种半白不白的粤语,着实把钟跃民吓一跳,讲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但是看到车里那人摘下脸上夸张的墨镜,钟跃民笑了:“哥,这是你的车啊?”
“是的,你跟个小偷似的,围着我的车转什么?”
钟跃民就想绕到副驾驶那边,江华指指后座:“坐后边去,副驾驶有人了!”
钟跃民矮下身子朝车里一看,副驾驶座位上还真有个人,看不大真切,也带着夸张的墨镜,好像是个女人,他也没有多想,打开后门钻了进去。
等在坐好之后,钟跃民问道:“哥,你哪来的车啊?”
江华熟练的发动汽车,自傲的说道:“我一个堂堂中信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要是连个汽车都没有,那不是白混了吗?”
“嗬,气粗了,瞧把你牛的,你再厉害,今儿不还是给我当司机吗?”钟跃民牛气哄哄的说道。
江华从后视镜里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跟几年前没什么分别啊,还是洗了发白的军装,除了已经不是老式军装以外,其余没什么变化,我要是不来接你,你身上有钱坐公交车吗?”
钟跃民昂着头说道:“瞧不起谁了,几毛钱的公交我还是花的起的。”
“从火车站到咱家可是要转车的,转车就没钱儿了吧!”
钟跃民一点都不害臊的说道:“中转站到咱家就三站地,还用再坐公交吗,我熘达着就回去了,我,钟跃民,一个资深侦察兵,这点距离比公交车都快。”
“你就嘴犟吧,你全身上下掏吧掏吧,能搜出五毛钱来吗?”
钟跃民还真去掏吧掏吧,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毛票,自个还有脸去数了,最后咂巴嘴说道:“还有三毛七!”
蓝洁莹在一边捂着嘴笑,钟跃民看了一眼,但是没有问,而是伸出手:“哥,拿俩钱花花呗。”
“你多大了,你好歹现在营级军官了,身上一点钱没有吗?”
钟跃民往后座上一趟,有点悲伤的说道:“我指导员最近牺牲了,我和张海洋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有以前攒的几百块钱,全都一股脑的给他父母了。”
江华从后视镜里看了钟跃民一眼,问道:“是那个你写信说的吴满囤吗?”
“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地雷炸了。”
没想到,吴满囤还是没躲过命运的安排,江华叹口气说道:“七八年的时候,血里火里都滚过来了,没想到还是将军难免阵上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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