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星期,所以周作久第二天一回班级就开始整理之前记下的那些知识点,认真的连赵逸坐到他前边他都没发现。
他这学期一直在回忆前世的高考题,最先想起了语文和英语的两个作文。
其它的小题太杂,后来考试和做卷的过程中碰到一些类似的才记下来一些,但也不多,六科加一起也就二三百多分的样子.
但他现在用不着,因为目标学校已经定好,他现在的水平也足够考上目标学校。
所以这些题都是给身边有需要的人准备的。
都说苟富贵,勿相忘,刘志强现在考二百分都是多的,二百分在市里上个专科都困难,而且他只能考这么点分跟帮自己做事有很大关系,他没理由不拉一把。
还有昕凌妹妹,他虽然没问,但也知道她就只能考个三四百分。
而文科相对理科的本科线要高不少,如果他不帮忙,昕凌妹妹大概率只能上个三本,虽然她不差那两个学费钱,但考虑到三本的校园文化太变态,她不一定能适应的了,也得拉一把。
田霖赵逸肯定不用,欧平安还有一年高考,其他那些发小本身水平不次,但可以适当透漏两个作文。
徐玉成吗……
周作久怀疑就是把标准答案给他抄他都能抄串了。
他俩现在是椿中文科有名的双第一,一个正数,一个倒数。
还有小秘书必须帮,但怎么给她呢……
周作久正一边记一边寻思,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周作久,出来一下。”
他才回过神,抬头一看是于善柱,这学期老于怕影响他学习,连他偶尔迟到都不叫他出去了,现在叫一定有正事。
周作久起身正要走,忽然发现赵逸这小妮子也到了,他上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你啥前到的,咋不跟我说话。”
赵逸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来她进到班级就很紧张了,他这一捏这一说班里同学连带着班主任又都看向自己了...
周作久则无所谓,自己班剩下这些人要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要么像徐玉成这样呆头呆脑,八卦也都是班内八卦,至于老于,这家伙现在把自己当宝贝,就算自己犯事他都得帮忙遮掩。
“等我回来啊...”
他又冲赵逸说了一句便跟着于善柱去了一间之前没去过的办公室,一进门发现刘建业也在,还有那个主管高三的副校长,金洋洋好像是在记录,拿个笔在一旁还冲他眨了眨眼。
于善柱乐乐呵呵的给他搬了个凳子,周作久挨个跟几人打了招呼才坐下,还寻思是有什么大事。
哪知刘建业一开口便说道:“小周啊,你现在考清北多大把握?”
他们今天就是要跟这些有希望考上清北的学生确认一下本人意愿。
尤其是周作久。
椿中建校百年,尤其以理科见长,但文科一直很弱,近二十年更是没出过任何一个文科的清北学生。
但周作久这一年来的平均分数达到了六百四,可以说只要他高考稳定发挥,清北和椿城文科状元都是稳的。
如果超常发挥或者运气好,哈市甚至整个黑省的状元都极有希望。
以前椿中的生源都来自椿城和附近乡镇,但最近有消息称今年椿城有可能划区,那就代表椿中的生源可以跨到哈市招收了。
这时如果文理都考几个清北,甚至来一个状元,肯定能使椿中的知名度在整个哈市范围内得到最大提升,到时候优质生源都得上赶着来。
当然对学生本人来讲,清北就代表了小镇做题家们最美好的前程,以后无论是留校深造还是工作,都至少能跨越一个阶层,可以说只要去清北,学生和学校都能名利双收。
周作久一听是这个事,顿时便没什么兴趣了。
清北他肯定不会去的。
他侧头看了看金洋洋,这姐姐也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的,难道没跟他们说?
后者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悄悄摊了一下手,然后用口型说了句:“跟我没 关系。”
周作久翻了个白眼,但他们要不问就算了,问就得实话实说,这种事不能骗人。
于是他尽量正经的说道:“于老师,刘主任,还有王校长,我就实话跟您们说了吧,我不想进京,就算分够我也不会报清北的。”
在场三个老男人听后脸上的笑容顿时都凝固了三秒钟。
刘建业直接问道:“因为啥呢?那你想去哪?出国吗?”
他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但据他所知,以周作久家现在的条件可能费点劲啊。
于是他便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出国也挺好,但不如在国内读完本科再出去,以你清北的水平,到时候硕士肯定能拿几个全奖或半奖的offer,现在出去如果从本科读到硕士,最少得一百多万,你家庭负担会很大的,而且清北也不比国外那些学校水平低。”
周作久听后直想笑,但还不能,便快速回道:“我也不想出国,目前只能留在省内。”
“啥?”
三个老年人的笑容全部消失,只有金洋洋在一边偷笑,还不敢出声。
笑会传染,偏偏周作久是易感染体质,越是严肃的场合,周作久看见别人那种忍俊不禁的表情越是想跟着笑,他强忍了半天才勉强憋住。
于善柱脑子里过了一圈黑省的文科类学校,可以说最好的两所一个是黑大,一个是师大,别说985了,连个211都不是。
黑省是个纯纯的资源型省份,哈市在上个世纪更是纯纯的工业性城市。
所以大学基本也都是理工类大学比较好。
比如工大,工程,一个985,一个211.
林大农大虽然也是211的综合大学,但重点学科也都是理工类。
他一个文科生,要是只能考个四五百分就算了。
那现在都已经是争夺省状元的选手了,倒要留在省内?
开玩笑嘛这不是,但刘建业和副校长都在,他还不好直接说。
室内足足安静了一分钟,最终还那个副校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孩子别犯糊涂啊,你老师和我们都不是图你考上清北学校给的那点奖金,我们这都是为你好啊,清北是多少学生做梦也考不进的,你这有机会怎么还不去呢?就算不去也不至于留在省内啊。”
周作久当然知道他们不图那点钱,但图名还是很可能的。
“各位老师,我有我的想法,去清北不一定有我自己规划的路更好,我记得工大有个哲学专业吧,好像文科也能报,我这人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就想研究研究人类思想是怎么产生的这套....”
三个中年男人听的一愣一愣,金洋洋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副校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位金老师半个月前就提交了辞职报告,表示带完这一届学生就不干了,他们还挽留了一番,毕竟能带出周作久这样的学生足以证明她的教学能力,但到底是年轻人,昨天又提交了一遍....
周作久见这几人都看猴似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便说道:“那各位领导,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啦,我那还有一些题还没做完。”
还是没人说话,但副校长这时摘下眼镜想捏捏印堂,周作久却全当他是点头,连忙说道:“谢谢校长,那我走啦。”
然后光速逃离现场。
剩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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