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佯装遗憾道:“是啊,就是这眼睛,成了此图缺憾。”
随即拱手:“在下一直以来,虽说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不过多是消遣,本想亲自补上这道缺陷。
奈何发现自己于丹青一道,造诣实在是太过粗浅,怕自己这臭手一个不好将此画给毁了。”
听到这,敖耀反应过来,看向曹修迟疑:“莫非曹兄你是想借我手,给这画补上眼睛不成?”
曹修点头:“不错,敖兄也知道,似我这般修行之人,身边多是醉心问道的长生之辈,少有那专研画道之人。
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所知人里,也就敖兄才能为我这画补上缺憾。”
敖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仗着龙族寿命悠长,闲来无事,搞点消遣罢了。”
“哎,敖兄啊,不必过谦,曾几何时我在云泽龙宫游玩时,那时就知敖兄你是性情高洁之辈。
不说修为高深,且极富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若非是出身龙宫,否则似敖兄你这般人,哪怕是寻常凡人子弟,必定是千古风流人物,能名留青史的存在。
只可惜,世人都以貌取人,却不知在普通的皮相下,藏着一颗世间罕有的玲珑心。”
敖耀呵呵一笑,不由摇头:“曹兄实在是过谦了,也罢,既然曹兄如此看得起小龙,那我便献丑了。”
紧接着扭头朝一旁安静矗立的家臣讲到:“把文房四宝拿来,我要为知己曹兄,补上心中缺憾!”
这龟臣闻言,立马转身,背着厚厚的龟壳朝书房跑去。
未多时,只见家臣端着笔墨纸砚,来到堂内,将四宝放好后,开始研墨。
而敖耀则是执笔,蘸了蘸墨,先在拿来的草纸上,描了几笔。
他想看看所持之笔的质量过不过关,一支好笔讲究尖、齐、圆、健。
尖,指笔毫聚拢时,末端要尖瑞,方能在泼墨时锋棱易出,如若不尖则成秃笔,做书绘描既会神彩顿失。
齐,则指笔尖润开压平后,毫尖平齐,运笔时万毫齐力下,才能不失工整。
圆则是笔锋圆满,运笔自能圆转如意,健即笔腰弹力,书写时可让墨迹坚挺峻拔。
见草纸上的几笔墨迹还算不错,敖耀这才沉下心来,细细观摩画中所绘之人。
这点睛讲究恰到好处,若是与画中之人姿态稍有不符,便会出现斜视、矮视、怯视的效果,给人以不拿正眼瞧人之姿。
一个搞不好,英雄豪杰便成了眼高于顶,亦或者鸡鸣狗盗之徒。
于是敖耀细细观摩,他瞧此画的确神异,于技艺层面而言已经登峰造极,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物绘作。
敖耀拿笔比划,仔细校对一番,然后执笔,轻轻于画中之人眼眶处点下。
看了看画中之人神情,点头道了声:“刚刚好!”
扭头看向曹修:“曹兄且看,我这点睛之笔,你可满意否?”
曹修则是不看案上画作,反而是小心冲敖耀问道:“敖兄,你是否感到不适?”
“不就是两点墨迹,哪来……”
话未说完,只见敖耀右手所持之笔,忽的从其指尖滑落!
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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