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珣也是很委屈的,这一觉醒来妻儿都离了家,他在听竹苑怎么坐都不得劲,往白露苑去了一趟,青菱和绿芙倒是在,可两个人连个杯茶都没备下。
白露苑除了家具器物这些一时半会不好搬走的几乎都空了。
沈南珣坐了片刻依然不得劲,起身准备回听竹苑,走到二门又听到了母亲的咒骂,吵得他脑仁啧啧直响。
夕食送来,沈南珣筷子都没拿就让路顺和寿康陪他出门了。
下晌沈南珣就知道陆风禾住的是哪个院子了,莫不是今日才惹了她不高兴,身上又带着伤,沈南珣才懒得走角门,直接去后院看妻儿不好吗。
郭大人应下沈南珣的问候却没有开口让人添副碗筷,尽管他是席上辈分最长的,可他并不清楚小两口到底出了什么事,陆沈两家又都是什么态度。
沈南珣见郭维昌也在,又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有些事也是可以先探一探的。
郭维昌现任吏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之首,再往前一步那就是为宰为相了,郭维昌如今未过半百,再进一步并不艰难。
由不得沈南珣多想,陆八郎便十分不客气,“你来作何,陆家庙小,世子请回吧。”
要说陆风禾和离一事最生气的那便是陆八郎了,倒不是气自己妹妹,而是气自己。
早知当初便不把沈大郎往家里带了,更不会让妹妹认识沈南珣,若是没有自己,两人如何会相识,更不说成婚了。
陆八郎气自己识人不清,也气沈大郎言而无信,当初求娶的时候,私下也与他说了不少好话,如今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沈大郎知道错在自己,舅兄的不满他也全盘接下。
“某前来请罪。”
“荆在何处。”陆九郎轻蔑一笑。
沈大郎抱拳,“是某思虑不周。”
说完对门外的寿康说,“速去准备。”
寿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南珣说的是什么,这天气脱了上衣倒也无碍,只是主子的身子如何能负荆。
康寿比福安又稳重一些,并没有当即提出,而是应声要走。
陆二郎作为兄弟之中最大的,自然要出来说话的。
“世子身上有伤,坐下说话。”
只是让坐下,却未让人在桌边添坐,更别说碗筷了,沈南珣只能在屋里的圈椅上坐下。
陆三郎见状,只是问了一句,“因何造谣小拾,还望世子解惑。”
其他几位郎君还未听到传言,陆三郎管着陆家的生意,下晌陆家铺子的掌柜特意来找了他一趟。
几位兄弟一听沈家造谣,又细细问过内容,就是一直劝着弟弟的陆四郎拳头都硬了啊。
郭大郎在御史台,这些年沈南珣被谏的可不少,因着陆家的关系,郭大郎与他也打过几次交道。
就算知道谣言是从沈家出来的,第一反应却是,沈南珣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郭大郎拉住陆四郎,“不若听听沈大郎如何说。”
冲动过后陆四郎也收住了些情绪,“我倒要听听他如何狡辩。”
沈南珣站了起来,冲郭大郎作揖,“还请小郭大人明日参我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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