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于耳的炮声枪声根本不顾,在春申号血淋淋的甲板上,若非陈海提刀跳上来,野兽形态会持续很久才结束。看到突然出现的“同伴”,看到手上染血的太刀,看到船上被压制的手下,隐约察觉到不对。佐图长门守一手提着松垮的兜裆裤,一手握着太刀,无甲无盔困兽犹斗。
“你是哪部分的?为什么在这里?大内家的?岛津家的?龙造寺家的?还是河野家的?”
陈海淡定伸出中指,朝自己方向勾,国际通用手势,佐图长门守看得清楚,大喝一声挥刀来砍。
陈海丝毫不躲,太刀离她额头还有一段距离,她手中倭刀轻轻一划,在佐图长门守咽喉留下一条整齐的刀痕。血流如注,握喉倒地。
残存数十倭寇似乎快乐的还没恢复,没搞清状况,齐齐大叫睁着血红眼睛攻来。陈海莲步一迈,陈珍珠率领火绳枪组补上,排成两列,火绳已经燃烧,两轮齐射,没有站着的。
陈海往前走,有个倭寇小头目受伤倒地,咬牙切齿嘟囔句八嘎,摸出一枚苦无,他没掷出枪声便响起,脑袋上多个小洞。
丽璐耍帅式的吹散枪口白烟。
“你哪来的手枪?”
“拉斐尔先生送得。”
“下次找他送我一个。”
陈珍珠带人上前,同时抄起斧子,挨个补刀。
一切翔绯虎看在眼里。
虽然心如死灰,但理想还没有把她击垮,她忍着腹痛与腿疼站起身,找来些碎布布条护住要害部位,捋开眼帘前湿漉的秀发,袜靴不知丢在何处就光脚站着。带有一分感谢、三分感激、两分狐疑、四分敌意的目光,手无寸铁直视着面前一声倭人甲士装扮的救命恩人。
“多谢足下相救,翔绯虎感激不尽,敢问足下是何方神圣?”
陈海淡淡一笑:“你是女人?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你也是女人?你们救了我,但你们要是倭寇,我绝不会领你们情,更不会感谢你们!”翔绯虎掷地有声,但她内外都受了伤,语音听起来很虚,警告和可笑划等号。
“说大话前先把牙根咬紧。”陈海说完,径直走到翔绯虎面前,一把捏住她,上下检查。
翔绯虎面色有异,但未发作。
“刀伤有很多,伤口挺深,血已经止住,算你命大。”陈海放开,“多俊俏的娘子,一副好身板,可惜被伤疤给毁了。只要伤口不化脓,你这条命算保住了。”
翔绯虎脸色缓和:“你们不是倭寇?”
“我等要么被海盗抓住,要么被倭寇抓住,无家可归之人,就聚伙结义互相取暖,顺便报仇。”陈海取来一块儿完整的布,“这些甲胄是缴获来的,有了甲,减少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翔绯虎反问:“当真?”
话一出口,便知欠妥,正要道歉,已见陈海冷笑。
“怎么,不相信?你等着。”
说完话自行动手,解去一层叫翔绯虎看个清楚。
“现在信了?”
“是我失言,请姐姐莫怪,我自罚谢罪。”翔绯虎性子刚烈,说完竟真左右开弓给自己逼兜,啪啪的异常响亮,只是三下就把自己抽得肿起,嘴角渗出血。
自扇完,捂着小腹颤巍巍往前迈步,陈海深有体会其中疼痛的厉害,自愿扶着她走。翔绯虎走过每一具自己手下人的尸体,全部合上怒目圆瞪的双眼,直到最后走到一具老者面前,抱起尸体嚎啕大哭。
陈海给珍珠她们使眼色,这才来到翔绯虎身边查看。
“这是你父亲?”
翔绯虎点头:“和亲生父亲一样。”
“没有办法入土为安,海葬吧。”
“什么是海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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