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随着一声声怒吼从前方传来,李乘舟便知道,最后抵抗来了。
平心而论,单单比较武艺,李乘舟这边面对张超兄弟身边的经年悍匪一对一也是不虚的,但其人这般多年一同生死搏杀下来,自然配合的更加默契,又杀人如麻,顿时气势上便起来了些。
贼人凶悍,尤其是十来个身穿边军甲胄的汉子加入战场,居然将民团冲得快要倒退。
但西北人终究是有侠胆的,这些因为地域特色加上生活所迫造成的坚韧让这些汉子浑然无惧,倒也堪堪顶住。
终究是张行带走了大部分精锐人马,此时留在山上的张家心腹,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十,此时又失了地利与先机,如何能有胜算。
“木盾上前,弓手围射。”
终究是山顶,马儿冲不起来,而随着反抗,马汉儿一个镫里藏身躲过箭矢,然后便掉下马鞍,摔了个狗吃屎。待他爬将起来便看见李乘舟提着长枪奋勇上前,几无一合之敌。
李乘舟在穿越来之前有些手段,但没有这般强悍,今日他方才晓得自己前身的武艺体魄有多夸张,凭靠着肌肉记忆,李乘舟甩开刺来的短矛,然后长枪如龙,避开甲胄头盔正中贼人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李乘舟感觉到满脸的粘稠,又感觉有点咸。
张家兄弟等已经从暗处回到了明处,此时面对着活靶子,常年面对飞禽走兽的他们信手捏来。
“中,五个!”
张超听到动静的时候睡得正深,此时他身体虽然极度疲惫,但身心却本是前所未有的欢愉。
“大王,二大王他真的反了呀!”
浴血的马匪浑身是血,在长盾与弓箭的绞杀下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直到将鼾声如雷的张超惊吓醒来。
“我亲兄弟焉能叛我?”张超太困了,闻言,犹还不信。
“亲眼所见呀,大王,兄弟们都快死光了。是许显,是崇信千户许显呀!!”
心腹声嘶力竭,张超面色一变再变。待刚准备出门稳定军心,又突然回头,只见他温柔的对旁边的女子说道:“娘子,莫慌,待超击退宵小,再来与你厮守。”
周落嫣略施粉黛,风韵成熟,此时闻言声音温柔懂事:“大王是我的大英雄,但也得注意,莫要让嫣儿平白担心……”
马汉儿跟着李乘舟杀得浑身浴血,便正好瞧见仅存的十余不肯投降的匪徒们退去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个手提斩马刀的虬髯大汉哇哇大叫。
“这厮这般模样,怕不就是那大刀张超吧!”
马汉儿不再理会别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张超杀去,二哥儿说的好,擒贼先擒王……
张超卿卿我我后一脚踹开门来,便见到刚才还在远处的声音已经变成了近在眼前的惨叫,那都是他十几年的老弟兄,如今只剩下十几个了,有几个背后还插着箭,这叫他龇牙裂目的同时后背发凉。
“抵住,抵住。”张超提起大刀抵住了眼前年轻汉子的劈杀,手臂发麻。嘴中却大声呼喊杀敌,却一个转身进房拉着女子就走。
“大王,出了何事?”
“许是张行那厮真个投了贼”
女子眼神闪烁,不解道:“二大王如何会?”
“莫要说了,嫣儿,这刀给你,怕不是不能与你去浪迹……”
“啊!呀!”
“你做甚?”
“我看看刀还利落么。”
……………
“你就是张超?”
李乘舟将雁翎刀抵在张超的喉结上,张超只需要害怕吞咽口水就会切身感觉到刀尖的锐利,这让他无比害怕,只敢用眼神恳求着面前年轻的杀星,然后点了点头。
“屁股怎么了?”
“我进来时便这样了,张超在里面发狂,屁股中了两刀,而这娘们正好撞在我身上,嘴中却叫着什么二大王救我。”马汉儿眨了眨眼,两手一摊。
“你又是何人?”
女子已经晓得了来龙去脉,此时绝口再不提二大王之事可怜道:“回这位将军话,小女子从南而来,是被马贼抓上山的良家女子,请将军救我们。。”
“南方人?这年头,南方人怎么到了陕西?”
李乘舟不大相信,不仅不信他是南方人,也有其人自说的良家之女。
“呸!哪里有山贼窝里袒胸露乳还坦然自若与你交谈的良家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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