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内声音此起彼伏,犹豫者占据多数,热血如马汉儿等支持者却找不到缘由,待少许,李乘舟拱手道:“诸位心思,乘舟知道,想来诸位走南串北的经验大多比李某人多,但此事必要有四。”
“其一,我等身为崇信民团,本就不属于县衙直接管控,所以我等要怎样,多少可以自决。”
“其二,如今崇信流民渐多,导致各个山头的贼寇下山劫掠乡亲,而我等枉称安乡定民却被一群没有建制的土匪吓成了缩头王八,不可笑么?”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如今流贼东来,咱们亦有消息,怕是不过半月便来,然我等兵卒都几乎未成见血,若到时候流贼事大,仓促之间县尊叫我等杀贼,如何能胜?”
“其四,不瞒诸位,如今民团有县衙耳目,又人多纷杂,李某坦言,我需要立威。”
“止于此,剿贼之事我意已决,诸位都是我的乡党战友,若是不敢随我而去,便可自行离去归家,李某人绝不相留!!
李乘舟言至如此,众人哪里还有话说,只得问道:“但崇信贼多,大小数十,打谁?”
李乘舟闻言看着角落里的刘平笑道:“既是立威,又是新出。那自然谁最大,咱们便打谁?”
崇信贼匪无数,但稍有气候只有五处,且并不富裕。”马春常道。
“毕竟崇信穷困,上山的多半本就是活不下去的民户与军户。”李乘舟表示理解。
“但是诸位………”
“还记得几日前崇信城外突然袭来的数百马匪么?”
李乘舟突然说起那事,毕竟就是那天他与徐怀盛通过张自若配合谋求到了团将之位,所以记忆犹新。
但他因为二十石粮食的运输也正好失去了亲眼目睹拥有数百骑的马匪是何等的风采。
但晚些时候城倒也听闻了崇信城下的人间惨剧,仅仅从现场的一角推断出来,未曾反应过来的父亲被人一刀两分后洒下的粮食,张嘴惊骇的母亲头颅随意的滚在一旁,最后听说失去父母的兄妹转头坐着篮子进了城,将自个卖给了城中唯一的窑子乞求活命。
“那是一对张姓兄弟。”张全打断李乘舟的思绪道:“来路甚是蹊跷,且当天的人马不过其人一少部分,自说乃是东边一个叫马守应的下属,号称百万大军的前哨………。”
“百万张口就来,比我会吹牛……”马汉儿噗呲一笑;
“却不知在哪。”李乘舟随意道;
“牛头山!!”刘平道:“在牛头山,我兄弟就被其杀死在那处。”
“且这些人每天都下山劫掠,丝毫没有将崇信的衙役放在眼里。”
“这事我也有耳闻,其人白天行事张狂至极,少有遮掩,想必随意打探一下便知。”张定前一本正经。
“但你们千户所不管?”王进堂有些疑惑;
“王兄弟,崇信不比你们环城千户所靠近长城鞑靼时刻需要防护,这里的军户除了几十个家丁,其他就是佃户,胆小得很呢。”李乘舟解释。
“原来如此,受教了!”王进堂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对了,那厮马军够多,真要打他?”马汉儿疑惑。
“剿他。”李乘舟站起身来渡着步,理所当然道:“其他的不管,打草必惊蛇,咱们就先打他。。”
“贼军强悍,说打就打?怎么打?”马春常问道。
李乘舟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道:“蛇出洞,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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