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年,先帝便被酒色掏空身体,黯然驾崩,他不解,先帝聪慧,治理天下若有十年必出盛世,为何一醉而荒废国事。
如今陛下不顾朝廷与天下文人的怒火,也要将他这位大渊当代最具威望的文坛宗师、三朝宿老,名为太学士实则有左右天下局势之能的老臣去死。
那次之后,他道听途说知道了一些隐秘。
太学士笑了,很悲凉,眼前之物清晰一些,看清了皇帝的样貌,恭恭敬敬拜到在地,“老臣叩谢陛下之恩德,先行一步辅佐先帝。”
“学士。”太监欲上前搀扶,遭到太学士的怒斥,“吾以完全之躯登上这金銮殿,得陛下厚爱,今亦以完全之躯,谢陛下之恩德,无需搀扶。”
他丢下了龙头杖,一步失魂,伸手解下紫冠冕,枯槁白发垂落,行至殿前时,代表最高荣耀的黄袍解开,眼中尽是泪水。
天上的云很厚,风之怒号似是为他悲凉,“吾一介庶民而来,今以文成王之名归去,不负此生,不负此生。”
“老师,学生不能相送,愧对之。”
“陛下何故如此,太学士何错之有,此官不当也罢。”
“滑天下之大稽,陛下的笑话,更比殇帝,一笑千年,哈哈哈,身为末世臣子,我亦难逃其责,请陛下赐白绫;
我生来是这锦绣山河,亦要在锦绣山河中而去,望陛下成全。”
百官各表其态,痛哭流涕,沉默不语,或大义凛然。
太学士走了,丢下了冠冕锦袍,如一风中老者,不过一刻钟,便有太监低着迈着小碎步入内。
“文成王驾鹤而去,宫娥已为其净体,送回文成王府。”
皇帝双目含泪,秉着威严的脸看着百官,“众卿之请,朕准,大美河山今犹在,明日之主归谁家,哈哈哈。”
他笑的很悲凉,为了祖宗大业,甘愿背负骂名,不得已而为之。
年幼时他看过流传在皇族内的一本残缺书籍,兴许三百年前的殇帝,又是如何从一个守成之君,被沧海王逼成了一介昏庸的暴君。
锦绣河山一寸寸破碎,如他的心般。
“报。”
有士卒急忙奔上金銮殿,双膝跪地,“陛下,河岸两旁有大量精怪上岸,空中亦有妖禽盘旋,不时屠戮士卒,数量之广,请陛下暂规避;
四城区驻军与御林军一并护卫,定击退妖族。”
百官目瞪口呆,今日陛下先屠太学士,后便有妖族聚集,莫非……
皇帝扫了一遍群臣,“朕还是朕,只是这国,非朕之国,各军无需动,朕生于京城,也会陪着它走到最后一程。”
士卒傻眼,这还是去岁那位霸气侧漏,修长城,举天下之兵攻伐妖族的明君吗?
怎地话语里充满向死之志?
虚空中,白奾将朝堂上的一幕看在眼里,一边看着搜来的书籍,其著作者名文浩然,又称文太学士。
“有趣至极,为达目的,这天下也可抛,沧海王,你的第二世身与第三世身躲去了何处,别留个女娃娃驻守大渊京城;
便是攻破了,也显得我妖族无用。”
祂以灵力开口,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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