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伎者一张嘴,一股从未听过的曲调脱口而出,顿时让台下观众心生疑惑与好奇,眼皮不眨,盯着台上。
台上的伎者唱罢一句,又是一杯酒下肚,提着的酒壶又开始晃三晃。
台下观客,那是一脸的期待,期待伎者继续唱下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伎者再停,观客们心生不满,纷纷叫喊着别停,继续。
甚至,还有人往着戏台之上扔了什么东西,吓得台上的伎者退了退后,不得不改变原来设计好的唱风。
当一曲唱罢结束,台下观客们又是纷纷叫喊,“别停,别停,继续,继续。”
伎者本一曲唱罢结束,直接下台,以此来吊着这些观客们的胃口。
这是他们东家吩咐的。
可台下的观客们叫喊声,甚至一呼高过一呼,伎者站在台上,愣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了。
瓦舍的东家,在后台见如此状况,只得跑至台上,拱手作揖,“对不住各位了,这是我瓦舍的新曲,一日只唱一回。如诸位听客还想听的话,那只能明日再来了。”
“再唱,再唱。我们可是花了钱的,你这么吊着我们,不怕我们跑隔壁的兴帮瓦舍听曲吗!”观客们不爽了。
好不容易听一首别致的曲子,被这瓦舍给吊了胃口,是谁怕也是不快的。
“古老板,你这么做可就没意思了。我们可是一直给你捧场的,你这么吊着我们的胃口,难道不怕我们以后不再来你这里听曲了吗!”
“就是。再不唱,我们可就要砸了你这间瓦舍。”
搅了大家听曲的兴致,又有人喊着砸瓦舍。
台上的瓦舍东家古老板,此刻也是有些左右为难。
下午。
有人给他传话,说在林州西南一带,有人唱曲,曲调怪异,但好听至极,且曲子朗朗上口。
古老板听闻有好曲子,立马带了人去林州城西南角。
花了十文钱,古老板才听到了着实有些怪异的曲子。
而当他听完曲子之后,当下拍板,今夜就在自己的瓦舍里唱一曲这首新曲子。
可而今,本每日一唱的打算,却是被这些观客们给搅了。
本想以此曲赚得更多银钱的他,心中虽不愿,但见观客们如此,只得拱手作揖,“即然大家如此喜欢这首曲子,那就再唱一回,再唱一回。不过,这首曲子乃是我瓦舍的新作,大家要是爱听,以后还请诸位多多照顾照顾。”
“快唱吧,再不唱,我们可就要扔东西了。”有人等不及了。
一人出声,众人附和。
他们可不想听瓦舍老板的废话,他们是来听曲的。
吊着胃口之事,本就让他们不爽了,瓦舍老板再废话下去,谁也意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就瓦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听曲之地,砸了也就砸了。
再者说了,法不责众嘛。
瓦舍老板见状,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向着那伎者交待一二后,赶紧下了台去。
伎者得了东家的交待,定了定神,嘴里又开始唱将起来。
一遍过后,又是一遍。
不唱都不行,台下的观客们,呼声高涨,他可真不敢得罪这些财神们。
唱罢五六遍后,台下的观客们,也随着那台上的伎者哼唱了起来。
渐渐的。
整个瓦舍里,响彻着京剧版的《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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