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亦笑道:“意境高雅,隐隐有天外来客之感。”
柳湘莲不善笔墨,只点评了四个字:“豪迈大气。”
孙掌柜也是个识文断字的,见此句读起来回味无穷,深刻隽永,大喜道:“多谢贾解元题的此楹联。”
贾瑜搁下笔笑道:“孙掌柜,此联可抵一桌酒菜乎?”
孙掌柜笑道:“莫说是一桌酒菜,就是十桌、百桌都抵的了!以后贾解元就是我凤来楼的贵客!”
“孙掌柜,此联还有对句,不过小生现在不想说出来,孙掌柜可以放出风声,若哪个对的极妙,我这五折优惠的待遇就赠给他了,这样贵酒楼定会名声大噪。”
“贾解元,只要您以后来,无论点多少酒菜,通通免费,若是碰到极妙的对子,鄙人会让人抄了送到贵书院,请您点评斧正。”
贾瑜笑道:“那小生就却之不恭了,孙掌柜,这饭菜倒还可口,可这酒却不中喝啊。”
孙掌柜连忙对小厮吩咐道:“去地窖,取两坛桂酒来,拣年份最老的拿。”
柳湘莲大笑道:“久闻凤来楼的桂酒乃是当世少有之佳酿,等闲人喝不到,没想到今天托了贤弟的口福,孙掌柜,依在下之见,不如将酒楼之名替换成天然居,岂不应景?”
孙掌柜笑道:“柳大郎言之有理,明天就更换牌匾楹联,诸位慢用,有事言语一声。”
几人坐回酒桌上,两个小厮各抱着一坛用黄泥封口的美酒,敲开黄泥,解开厚厚的油纸,一股浓厚的桂花香味伴随着凛冽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精神一震。
看着酒坛里琥珀一般的美酒,贾瑜赞道:“果然美酒,小二哥,小生欲以重金购买两坛回家与亲友宴饮,不知可否?”
小厮笑道:“公子,这我可做不了主,我现在去跟我们家掌柜的请示一下。”
小厮离开后,贾瑜亲自给他们三人斟了桂酒,举杯敬道:“此桌酒菜,一谢柳大哥救命之恩,二谢彦章共生同死,三谢老刘及时搬来救兵,剿灭这一窝马匪,使十里八乡的百姓不受蹂躏,小弟才疏学浅,蒙各位不弃,感激涕零,千言万语都在酒中,诸君,饮胜!”
刘循还没有表字,贾瑜一般都喊他为“老刘”,很是亲切。
众人把酒碗撞在一起,碗里的美酒撒了一桌子。
去而复返的小厮进来禀告道:“贾解元,我们家掌柜的说了,尽管所剩不多,他愿意赠您两坛,分文不收,您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取。”
贾瑜拱手笑道:“代小生向你们家孙掌柜道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瑜和刘循勾肩搭背的出去小解,贾瑜要去茅房,刘循嫌弃说又脏又臭,拉着贾瑜找了个隐蔽处,两个人便给土墙钻了两个洞,回去后四人把两坛桂酒喝完,就下了楼。
凤来楼对面就是一家青楼,见贾瑜四人出来,几个对自己相貌很有自信的妓子纷纷走上来,挽住他们的手臂,想把他们往店里拉。
刘循被妓子撩拨的受不了,要跟她走,还算清醒的陈淳扯开缠着自己的妓子,把刘循拽了回来,柳湘莲见贾瑜一脸的不悦和厌恶,又见那几个妓子不依不饶的纠缠,遂抽出鸳鸯剑喝道:“汝等如此纠缠,是欺我宝剑不利乎?”
那几个妓子吓得纷纷逃走,跑到楼上对贾瑜四人啐骂,贾瑜对柳湘莲道:“兄长,弟有些肺腑之言想与你说。”
柳湘莲面色一动,点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去处,四下无人,可堪一叙。”
陈淳见他们有话要说,拉着刘循告辞,柳湘莲叫来小厮,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用马车把这两位公子送去扶云书院。
那小厮拿了银子,喜滋滋的去后院牵出来一辆马车,贾瑜和柳湘莲把陈淳和刘循二人送进马车,两人的马也拴在马车后面,贾瑜再三叮嘱赶车的小厮注意安全后方目送着他们去了。
贾瑜并没有多少醉意,小解后酒意就散的差不多了。
而柳湘莲作为风月场所的老手,喝酒更是不在话下,压根就没有醉,两个人从后院牵了马,一路朝镇外走去。
此刻已是亥时初刻,一轮明月趴在柳树的梢头上,散发着清凉的光辉,若是搁后世,走这种夜路,贾瑜只会感到恐惧,而他现在正和友人一起,腰悬宝剑,一腔热血,又何惧魑魅魍魉,牛鬼蛇神?
两人沿着官道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在路旁一处凸起的高地边停了下来,这就是柳湘莲所说的好去处,晚风滚动,及膝的茅草像碧波一样荡漾,沿着羊肠小道,两人牵着马来到最高处,映入眼帘的是万家灯火。
贾瑜深吸一口气,赞道:“柳大哥选的宝地,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柳湘莲的马也是公马,比旺财还强壮高大一点,旺财对它没兴趣,低着头在草丛里找嫩草吃。
柳湘莲笑道:“我与友人白天常常在此切磋武艺,商讨国事。”
贾瑜很意外,他这个浪荡子弟也会关心国家大事?
“贤弟,愚兄也是深知民族大义的,亦有为我大梁亿万百姓谋福之愿呐。”
贾瑜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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