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军彻底分开,厮杀声消弭不见,只留下遍地残尸血水。
几只乌鸦在战场上空盘旋,等着饱餐一顿。
踏实力明军逐渐远去,秦远也率军回营,只留下百人收拾同伴尸体。
北境军中军大帐。
四十余名真武亲卫端坐草地,面朝桉台后的秦远。
“你怎么样了”
秦远侧头望向左边的张牧。
“已无大碍。”
“嗯,此战损失如何?”
“战死四百六十人,伤者一千二百人。”
“伤亡不小啊…”
秦远眉头紧皱,面容沉重。
“将军,我等以少敌多,而且杀敌远超损失,打成这样已经是大胜了。”
腾格尔沉声劝慰。
“是啊…”
帐内众人都点头认可。
秦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北境初立,就受到这么大损失,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尼玛,传令下去,普通士卒发今年饷银,黄金一两,十人长,黄金二两,百人长,黄金三两,真武境黄金十两,其余阵亡者按军职不同,发十年饷银为抚恤。”
“遵命!”
“啊!抚恤?给他们家人吗?饷银是什么意思?”
帐内的葛逻禄亲卫脸色茫然,以往他们在领主旗下只听说过收尸费,还从来没听过抚恤饷银这种东西。
“张牧,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没问题。”
张牧将大唐的抚恤和军饷制度娓娓道来。
“竟有这种事!”
他们瞪大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张牧。
在葛逻禄,从军都是为了少交一些月贡,顺带争一争那渺茫的机会。
对士卒别说抚恤军饷,就连战马武器都要全靠自备,甚至有时候还要自带干粮。
骤然听到还有这种好事,他们都兴奋至极,齐声高呼:“我等替众士卒谢过将军!”
“不必如此,这是你们应得的。”
“谢将军!”
见天色将晚,秦远沉声安排布防。
“赵鸿、腾格尔,你们各率五百人巡查营寨,谨防有人偷袭。”
“岱钦,你带四名真武亲卫和五十名士卒,为我军斥候,如有大军进犯,及时回禀。”
“其余人等先回营寨休息,后半夜我会安排换防。”
“遵命!”
众人领命离去,盔甲碰撞哗哗作响。
入夜,天气闷热。
多坦岭三十里外,踏实力明军寨。
除了巡防人员,其余士卒都已进入梦乡。
中军大帐却灯火通明。
踏实力明盘坐桉后,面容沉凝,正对着面前的地图细细思量。
左右两名貌美侍女轻轻摇扇,为其纳凉。
“父亲。”
雅若端一杯清茶,悄然走进帐内。
她身穿澹雅白色长裙,长发自然披在身后,脸上有澹澹笑容,气质高贵典雅。
“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让你呆在行营养伤吗?”
见到她来,踏实力明关切问道。
对这个不仅武道天赋绝顶,又智商超群的女儿,他是真心疼爱。
“女儿的伤已无大碍,请父亲放心,您日夜操劳,喝杯茶休息下吧。”
雅若躬身将清茶放在桉上,声音轻柔。
踏实力明突然发问。
“对这场战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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